“回蓬莱？”余生任由莫玄抱着。实则是，她想动也不太能大动，便也随意了。
“封印没事吧？魔渊怎么样了？还有皂殇——”
“无事。”莫玄厉声打断，神色也有些难看。
余生默默噤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担忧和关心之后这便是要算账了。
莫玄抱着余生向昆仑之外飞去。一路沉寂，余生偷偷扫视着莫玄的脸色和表情，实在是有些……冷。
不过，余生心间却是有些高兴的。
一向神色淡淡和处事漠然的魔界之主，如今因她而乱了分寸，是不是可以让她觉着，他也是很在意她的呢？
临出昆仑前，一直无言的莫玄忽地开口：“余生。”
“嗯？”余生有些心虚。
莫玄停在赤水河畔，一双视线落在赤水之间。须臾，他眸底暗流涌动，淡声道：“若再有下次，不用旁的人，吾会亲手灭了三界，毁去乾坤。”
余生一怔，心头却是狂跳的厉害。
……这发展，好像，有些，不太对。
莫玄收回视线，直直对上余生的眼眸。
半晌，他身形微动，便要带着余生飞跃赤水。余生似有所感，眼疾手快的抓上莫玄胸前的衣物：“等等。”
莫玄动作一滞，目露疑惑的看着余生。
余生垂下眼眸，低声道：“皂殇之事还未完全解决，我们此刻离开，恐有后患。”
“那又如何？”莫玄不以为意的扬眉。
余生抬眸，一脸诧异。
莫玄神色漠然，恍若又恢复了曾经目空一切的模样，淡淡道：“吾乃魔界之主，是为魔族，本就随心所欲。吾非所谓君子，他人之诺于吾而言，只是消遣，而非必然。便是三界骤毁，生灵俱灭。吾心，亦不会有一丝涟漪。”
他定定望进余生眸中，认真道：“吾，只在意你。”
余生指尖微蜷，直将莫玄的衣衫捏出了褶皱。良久，她沉下心绪，正色道：“可现在，你便是让我如此回蓬莱，我也不会安心。”
她微微瘪嘴，扯着莫玄的衣衫，轻声商量道：“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再回蓬莱好不好？反正你在我身边，肯定不会有事的。”
莫玄垂眸扫了眼落在他胸前的白嫩小手，又看看余生此刻“撒娇”的模样。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又向昆仑之中而去。
*
一路上，莫玄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余生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沉默着，以免这人改了主意。
半路，还是莫玄先行开口：“你是如何止住玄鸟那天地之力的？”
说起这件事，余生就来了兴致。她兴奋道：“我用的你给我的那玉佩。”
莫玄皱眉：“那玉佩只是吾魔骨的一小半，力量并未太强，怎可能能止住玄鸟自殒？”
余生老实道：“自然不止那一部分力量。”
莫玄疑惑的看着余生。
余生勾起唇角，半期待半邀功的道：“我离开蓬莱之前，让三长老将我体内藏着的你那一半的力量给全部抽出，又放入了玉佩中。”
“……”莫玄幽幽移开视线，依然很生气，完全没有要夸奖的意思。
余生撇了撇嘴，“都气这么久了，也该过去了吧？”
“过不去。”莫玄冷冷开口。
余生不满的嘟囔：“那你要和皂殇同归于尽，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莫玄肃然道：“吾已同你说过，吾不死不灭，此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余生驳道：“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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