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是被一阵凄厉刺耳的尖叫声给吵醒的。
作为人间帝皇,这种不识趣的家伙向来没有资格凑到她前面来。
【闭嘴。】
只是心中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那个在脑海里喋喋不休的声音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再没能发出一声嚎叫。
香炉里溢出的烟雾肆意萦绕着昏暗的内室,甜腻地舔舐着每一寸肌肤。
身体昏昏沉沉,情欲泛上眼角,带着不正常的热意。
侍寝的俊俏男宠按着她的手,黏糊地缠上来,伸手去探她的衣带。
不知道是因为手脚笨拙还是过分激动,反而将系带缠成了死结。
今夜来侍寝的宫人手脚怎么这般笨拙?
难道是内务府新整的花活,开发的新情趣?
随着意识逐渐回笼,燕璟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她当皇帝那会了。
她寻求长生无果,寿终驾崩,然后在地府用花言巧语哄骗了个单纯的仙人交换人生。
这具身体,哦,就是那位和她换了命轨的“好心人”,应该叫做燕璟华的修士的躯壳,现在属于她了。
昔日踩入老年皇帝骗局,炼丹求仙,在凡间辛辛苦苦求长生而不得,如今一朝换命,轻而易举得了万年寿元!
如愿以偿的兴奋冲刷着脑海里最后一点迷惘。
记忆的枷锁打开,属于燕璟华的一切一览无余的向她开放。
宏伟的灵力冲散了药物带来的干扰,燕璟华瞬间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极了,现在她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的徒弟的床上。
而搁那和衣带缠斗、用了催情药物麻痹了师尊修为,准备欺师犯上的就是她的好徒弟楚飞卿。
似乎是察觉到了师父醒来后安静到诡异的目光,楚飞卿情不自禁地看去。
圣洁而不可亵渎的仙子轻蹙着眉,面若桃花般妍丽勾人,漂亮的瞳孔里却无神采。
没有他,那双漂亮的美目中甚至没有倒映出他的身影。
几乎就是在指着鼻子提醒,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作多情的下作手段。
楚飞卿眼底闪过压抑的羞恼,“师尊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走神?呵,看来是弟子过于温柔了。”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本就俊逸夺目的面孔因染上情欲而多了几分靡丽和偏执。
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只是表面上清冷疏离,实际上每个弟子都知道她私下里有多么温柔。
可师尊是很多人的师尊,而他却想要攥取那道目光所有的垂青。
精瘦的脊背因为气恼而情不自禁地颤抖,像是在无声的独白。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您难道就不能认真的看着我,眼底只注视着我一个人吗?
心中愤怒的嘶吼冲垮了仅存的理智。
他撕毁了繁琐的衣带,颤抖的手贪婪地抚摸着坐落于心上的那朵高岭之花的面庞。
直到这个时候,师尊还是那样的清冷无暇、不为所动,好像和污浊恶劣的他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想要将仙人...拉下神坛。
楚飞卿不自然地笑着,面上扭曲出一个混合着炽热的情意、邪气与占有欲的表情。
燕璟华没太听清他在耳畔念叨什么。
她在飞速翻记忆,她大为震惊。
原主燕璟华的修为很高,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一展身手的余地。
世人对给她的印象大多与容貌、气质和出身挂钩,几乎没有人意识到这是一个能够另立门户、收徒授业的大能修士!
这个绣花枕头的草包形象深入人心,甚至于楚飞卿误判了她的修为,在恶念和痴念的蛊惑下,敢凭借着药物和下三滥的手段对师尊动手动脚。
原主偏偏出了点意外神智不清,这才中药昏迷,沦落到被弟子激情表白、欺师犯上的局面。
这情况很尴尬。
燕璟华一时半会想不出这个徒弟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被迷晕的大活人瞒着师门偷偷藏着带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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