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竹回到衙门,他想要找人询问一下黄公公都跟哪些人有交往,却不知该去哪里找这些人,他问了李时丰,李时丰笑道:“陆捕头,黄公公是太监,认识他的人都在宫里。不过,宫门可不是你能随便进出的。”
陆风竹道:“那我该怎么查?”
李时丰道:“太监也出宫呀,他们经常来十里坊,其实喜欢逛青楼的毕竟是少数,他们最喜欢去的还是赌坊。”
陆风竹道:“哦?可是赌坊这么多,我该去哪家呢?”
李时丰道:“以前他们都喜欢去吉祥赌坊,最近因为罗三环的事,吉祥赌坊关张,他们都改去西番酒楼了。”
陆风竹道:“西番酒楼?那里不是胡人聚集的地方吗?”
李时丰道:“没错,那里的老板很会做生意,一看吉祥赌坊关了,立刻就在酒楼里开赌,把客人都吸引过去了。”
陆风竹道:“西番酒楼的老板是谁?”
李时丰道:“没人知道,是个神秘人物,仗着胡人勇悍绝伦,是以敢和天雄帮抢生意。”
陆风竹道:“对了,最近那些胡人们安分吗?”
李时丰道:“何止是安分,简直是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陆风竹道:“事出反常,看来我确实有必要去西番酒楼看看。”
傍晚时分,陆风竹带着李时丰和王谷平一起来到了西番酒楼,却被看门的大汉挡住了去路:“几位请回吧,西番酒楼这几日不做生意。”
李时丰道:“是关门了,还是不做我们几个的生意啊?”
大汉道:“就是关门了。”
李时丰道:“胡说,这西番酒楼日进斗金,会轻易关门吗?里面是不是又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给我把路让开。”
大汉不为所动,站在那儿,两眼望天,浑没把三人放在眼里。
李时丰大怒,拿出了夹棍,正待动手,忽然门打开了,巴曲禅师走了出来,笑道:“三位官爷,今天怎么想到光临西番酒楼?”
大汉道:“禅师,我告诉他们了,这几天酒楼不做生意,可是他们不信,还偏要往里头闯。”
巴曲道:“三位,不瞒你们,前两天月奴国的人和高昌国的人又打了起来,就在这西番酒楼里,虽然没人死,可是双方都有几个重伤的,这几日大家都在气头上,若是再在这里聚会,怕是会出大乱子,是以老板就暂时把酒楼给关了。”
陆风竹道:“怎么,禅师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吗?”
巴曲笑道:“陆捕头你莫要来取笑老僧,老僧身无长物,怎么会是这样一家大酒楼的老板呢。”
陆风竹道:“我们想要进去看看,禅师应该不会反对吧?”
巴曲道:“怎么会呢?里头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当然陆捕头你要进去,谁能拦着?请吧。”
几人一起走进了西番酒楼,果然草地上空无一人,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主楼,楼内没有点灯,里头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来,看来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
陆风竹道:“确实没做生意,后头的校场我看就不用去了。巴曲禅师,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啊?”
巴曲道:“陆捕头你有所不知,老僧平日里就住在这里。”
陆风竹道:“原来如此。禅师,过几日就是花魁大赛了,到时候会有许多贵客来临,请你去通知庆泰和哈勒,让他们一定要约束下属,莫要闹事,否则莫怪国法无情。”
巴曲道:“是,这个道理我们懂,否则老板也不会把酒楼给关了。”
陆风竹点了点头,道:“这里没啥可看的了,我们去别处吧。”
三人刚出门口,李时丰就道:“头儿,里头有很浓的血腥味,你难道没闻出来?”
陆风竹道:“我闻到了,看来这里面刚刚有过一场大厮杀,肯定死了不少人。”
李时丰道:“我们该怎么办?叫人来搜?”
王谷平道:“朝廷对于胡人们之间狗咬狗的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们自己也喜欢私了,假如我们强行干预,反而会惹麻烦。”
陆风竹道:“我们还是去别的赌坊转转吧,看看能不能遇到宫里出来的太监。”
他们转了几个赌坊,都没碰到一个太监,李时丰道:“真邪门,平日里有许多太监跑十里坊来消遣,怎么今天一个都找不到?”
王谷平道:“也许是黄公公之死把他们都吓到了,那些太监胆子都很小。”
陆风竹道:“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是改天再来查这件事吧。两位,我还点事,你们先回衙门吧。”
与两人分开后,他又折回到了西番酒楼,刚才在里面的时候除了血腥味他还感觉到了很重的杀气。
他绕到后门,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翻进去的地方,可是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的墙有五丈多高,墙上又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想翻进去根本不可能。
正在无计之时,忽然后门打开了,巴曲禅师和一名黑衣蒙面人走了出来,陆风竹连忙躲到一株树后。
蒙面人道:“人还没有找到吗?”
巴曲道:“没有。”
蒙面人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假如被他跑掉,坏了大事,你担待的起吗?你不会念及私人的情谊,故意把人放走了吧?”
巴曲道:“你们既然找到了我,就该相信我,再说,若不是我,别人怕是也办不成你们的事。”
蒙面人哼了一声,道:“无论如何,人得快点找到。还有,西番酒楼里的东西也要抓紧运走。”
巴曲道:“我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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