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月道:“我们来是替杨大人打前哨的,日夜兼程赶了八百里,进了苍兰镇就来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找到落脚的地方。”
王甲三大惊:“杨大人…上差是说杨炳烈大人要亲临苍兰吗?”
顾庭月道:“是的,月奴国大军犯境,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杨大人要亲自来督战。说起来这真是你们的造化,多少站点里的弟兄埋首没名半生也见不着镇抚使大人一面。”
王甲三脸露疑色:“如此大事,这几日传来的消息中并没有提及啊。”
顾庭月冷冷地道:“杨大人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还要提前知会你吗?”
王甲三立刻低头道:“下官失言,上差请恕罪。”
陆风竹对于顾庭月这种扯虎皮拉大旗的行径十分反感,心想人言潜龙卫内等级森严,下属在上级面前必须绝对服从,且毫无尊严可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顾庭月道:“给我们准备两间房间,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
王甲三引着他们下楼来到后院,这里有两排厢房,他挑选了两间最好的安排给两人:“两位上差好生歇息,有事随时叫我。”
他走后,顾庭月将面巾一摘,长呼一口气道:“这么多天终于看见一张好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陆风竹问:“人言潜龙卫精明能干,为何这王甲三如此轻易地就信了你是杨炳烈派来的人?”
顾庭月道:“因为我给他看了一样东西,一样绝无仅有的东西。”
陆风竹好奇:“什么东西?”
顾庭月拿起放在桌上的葡萄咬了一大口:“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不知道一个女人越多秘密就越有魅力吗?”说着她得意地撩了撩头发。
陆风竹苦笑:“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顾庭月道;“等,这两天好好吃好好睡,过两天杨炳烈到了我们就又有的忙了。”
陆风竹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一定会来?以他的身份离京来一线的可能实在是很小。”
顾庭月道:“我将这几日我们查到的事都写到纸条里了,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自会赶来。”
陆风竹道:“即便他来也没这么快,从京城到这里日夜兼程也得六七天才能赶到,还得算信鸽飞回去的时间,他到这里恐怕得十日之后了。”
顾庭月道:“谁说杨炳烈此刻还在京城的。”
陆风竹道:“他不在京城?那他会在哪里?”
顾庭月道:“应该在赶来苍兰的路上,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到了兰州附近。”
陆风竹道:“这下我真的要请教了,你是怎么做出这个推测的。”
顾庭月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潜龙卫是不会干正事的酒囊饭袋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能查到这么多线索,何况杨炳烈?既然敌人已经来了苍兰,他自然也会跟来的。”
陆风竹道:“但愿你的杨大人真如你说的这般英明神武。”
顾庭月道:“信不信由你,一切两日后自有分晓,现在请你回你的房间去,姑娘我要好好睡一觉。”
………………
两日后的傍晚,刚吃完晚饭,陆风竹就听见街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知道一定是有大队人马来了,果然没一会王甲三就跑来告诉他们杨炳烈到了。
两人立刻赶到前堂,杨炳烈见到他们先‘哼’了一声,然后冷笑道:“顾庭月,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王甲三听杨炳烈叫出顾庭月的名字脑袋‘嗡’的一下,原来自己这两天好吃好喝招待的‘上差’居然是朝廷钦犯,这下自己恐怕是混到头了。
顾庭月笑道:“杨大人,我倒是无所谓你可莫要吓到这位王总旗,他的胆子可不大。是我拿着你的令牌来才把他给骗了,你不要责怪他好不好。”
杨炳烈道:“我看了看此处的布置,王总旗经营地很好,我为何要责怪他?”
听了这话王甲三总算松了一口气,道:“镇抚使大人谬赞,属下愧不敢当。”
杨炳烈道:“你们常年在这边城驻守很不容易,接下来这几日恐怕还得辛苦你们。”
王甲三道:“属下等自当竭力为镇抚使大人效命。”
杨炳烈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向陆风竹道:“陆捕头,你在纸条上写的可都是真的?”
顾庭月急道:“那张纸条是我写的!”
杨炳烈脸色一沉,道:“你越来越不懂规矩,我现在问的是你吗?”
顾庭月把头一别,陆风竹道:“是真的,纸条上所写是我和顾姑娘一起查探得来的消息。”
杨炳烈道:“嗯,万花楼事发之后我亲自审问哈里哥的贴身侍卫,他们个个言辞闪烁,当听闻哈里哥失踪他们并不觉得惊讶,看来这里头确有蹊跷。”
顾庭月道:“哈里哥显然是主谋,他的目的就是要趁机逃回月奴国!”
杨炳烈道:“你这会倒是聪明了,当初你在十里坊潜伏这么久,为何巴曲他们如此巨大的阴谋你事先一点都没察觉?”
听了这话顾庭月瞬间脸色通红。
陆风竹道:“杨大人,若我没猜错巴曲他们此刻应该藏在善本寺中,我们应该立刻赶过去将他们剿灭。”
杨炳烈道:“这里头尚有些难处,此刻不便跟你们言明,不过这善本寺我们确实得去。王总旗,你去将善本寺的图拿来。”
王甲三领命而去,不一会取来了一幅画轴,展开后乃是一幅三尺宽、五尺长的地图,上面画着善本寺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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