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客人的位置上都放着笔墨以及便笺,苏岸舟拿起笔在便笺上写下了两千两。
顾庭月冷笑道:“这幅画岂是区区两千两银子就能买下的吗?”
苏岸舟低声道:“我原也没打算买下这幅画,出价只是为了应景罢了。”
便笺搜集齐后黑袍汉子道:“格以此念出来:“乾位客人出价五千两,坤位客人出价七千两,离位的客人出价六千两,巽位的客人出价…出价两千两。”他到这里时,其他位置的客人均发出了讥笑声。
苏岸舟却满不在乎。
黑袍汉子继续往下念,最后是坎位的客人出价两万两买下了这幅画。
陆风竹问:“要是有人在便笺上写了一个很高的价格最后却付不出钱来会怎么样?”
苏岸舟道:“那恐怕这人就别想活着离开九霄楼了。”
陆风竹皱眉道:“看来这九霄楼是一家黑店啊。”
顾庭月冷笑道:“这九霄楼若是个正经地方,我们这一路来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要不是怕被黑吃黑,苏老板怎么会舍得花钱请我们来做他的保镖呢?”
这时黑袍汉子又道:“
他话音刚落,一名胡女穿着薄纱裙来到了屋子中间,只见她高眉深目,容貌艳丽,展颜一笑,颇有夺魄勾魂的魅力。
这时丝竹之声响起,胡女开始扭动腰肢跳起舞来,薄纱裙下她曼妙的身姿一展无遗,看得众人心醉神驰。
忽然她开始绕着屋子转圈,每经过一张桌子时就甩出长袖,袖子从各人脸前划过,留下了浓烈的麝香味。
陆风竹道:“她跳舞和甩袖都挺不错,就是这香味太浓,过犹不及。”
顾庭月冷笑道:“哟,陆捕头,你这是在下馆子点菜呀,挺会挑的嘛。”
胡女转了一圈回到屋子中间,此刻乐曲也停了。
黑袍汉子道:“诸位,这位是来自西域高昌国的美人,大家可别误会以为下一件要卖的是她,九霄楼可不卖人。至于要卖的是什么,诸位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胡女站在屋子中间双手合十一动不动。
陆风竹讶道:“这又是闹什么玄虚。”
苏岸舟道:“我也看不明白。”
顾庭月道:“你们别总盯着美女看,看看她的头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两人仔细一看,果真看见胡女头顶悬下来一根丝线,丝线头上挂着几个圆鼓鼓金灿灿的东西,应该是一些活物。
这些圆鼓鼓的东西顺着丝线落到了胡女的头顶,跟着嘴里开始吐丝,吐出来的丝线缠绕着胡女的身体,从头开始一直绕到脚,然后又从脚到头,反复几次后居然在胡女身上织出了一件金色的丝衣!
这下看得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才有人叫道:“金蚕!这是金蚕!”
苏岸舟道:“苗疆金蚕我原本以为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想不到世上真的有如此通灵的神物存在。”
顾庭月道:“听说苗疆女子给心爱之人下蛊用的就是金蚕之卵,若是所爱之人日后变心,这金蚕卵就会在人体内孵化成虫,开始啃食内脏,令中蛊之人痛不欲生。”
苏岸舟道:“如此通灵的神物没有两三万两银子不可能买下来。”说着他在便笺上写下了五千两。
顾庭月道:“买回去做什么呢?三万两银子能买不少金丝衣了吧。而且这些丝从虫子嘴里吐出来就粘到人身上,你们不觉得很恶心吗?”
陆风竹道:“这金蚕吐出来的丝是金色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金呢?”
顾庭月道:“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吃什么能吐出金子来?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吃。”
三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胡扯着,那边黑袍汉子已经开始报价了:“乾位客人出价两万两,坤位客人出价两万五千两……”
最终震位的客人花了五万两银子买下了金蚕。
接下来两名侍者抬上来一座三尺多高、金光闪闪的佛塔,陆风竹道:“这座佛塔若是黄金打造的倒是值不少钱,但却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呀。”
苏岸舟道:“别着急,九霄楼从来不会卖俗气的东西,这座佛塔里一定另有乾坤。”
黑袍汉子道:“诸位请看仔细,这座金塔塔尖里供奉着的珠子。”
众人纷纷说看不清楚,有人道:“被金光晃了眼,哪里还看得清别的东西?”
黑袍汉子道:“灭灯。”说罢拍了拍手,屋顶的大红灯笼立时就灭了。
这时众人方才看见塔顶有一物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黑袍汉子道:“诸位,这件东西乃是佛祖的七彩脑舍利。”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发出了惊叹。
顾庭月叹道:“想不到佛门圣物竟也被拿来交易。”
苏岸舟道:“这件东西乃是圣物,我不敢亵渎,就不写报价了。”于是他在便笺上写了‘阿弥陀佛’。
黑袍汉子将交上来的便笺一一展开,只见上面要么是空白,要么写着‘阿弥陀佛’,他面露尴尬,道:“这件宝物无人出价,就此流拍。”
佛塔被抬下去后,悬着的灯笼又被点亮,下一件宝贝是苏岸舟带来的黄金骷髅头。
黑袍汉子将它拿在手中高高举起,道:“诸位,这黄金骷髅头乃是一件神物,凡是得到它的人能够获得预知未来,逢赌必胜的能力。”
苏岸舟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祈祷自己这件东西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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