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月冷冷地道:”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现在就把你抓回衙门去上夹棍!”
李巴汉道:”是是,这些奇石散确实是我买回来的,只是我也是听班主的命令行事,是他自己服食奇石散上瘾,让我不断地去给他买药,我也知道这药是禁药,可没法子,班主是戏班的台柱,他要是倒了戏班也就完了,两位官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顾庭月怒道:”扯那么多没用的,我问的是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奇石散的?”
李巴汉道:”我…每次班主都会给我一块紫色的玉佩,我带着玉佩到一家叫仁济堂的药铺去就能把奇石散给买回来。”
“什么!”陆风竹叫道,”你是说这些奇石散是从仁济堂买回来的?”
李巴汉道:”是,是仁济堂。”
陆风竹道:”那块紫色的玉佩呢?”
李巴汉道:”这块玉佩班主一直随身携带,应该还在他身上吧。”
陆风竹在李斯汉的尸体上搜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紫色玉佩:”没有你说的玉佩。”
李巴汉讶道:”不会吧,这块紫色玉佩班主最是喜欢,一直都戴在身上的。”
陆风竹暗道难不成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他想了想,觉得暂时没啥好问的了,便道:”李管家,我会派人把李斯汉的尸体运回行捕司检验,待验完后你们再领回安葬,这几日我随时可能会找你问话,你最好别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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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捕司后陆风竹便在厅堂等着,过了两个时辰王谷平和李时丰回来了,两人禀道:”陆捕头,我们已经把人带回来了,你要不要现在就问话?”
陆风竹道:”不急,先说说你们都打探到了哪些消息。”
“是,”王谷平道,“刚才李二哥费了一些力气,先休息一下,这些费口舌的话便由我来说。”
陆风竹看了李时丰一眼,只见他脸上有道疤痕,应该是被抓伤了,便问:“李二哥,你和谁动手了?”
李时丰道:“我一时大意了,没想到那个侏儒身长不满三尺,居然如此凶悍,我要带他回来问话,他会忽然暴起伤人。”
王谷平道:“你也有这么多年经验了,难道不知道这些奇形怪状的人最是要小心嘛。”
李时丰道:“你就会说风凉话,当时他扑倒我身上时你怎么不及时把他拎开?”
王谷平道:“你对付的不过是个侏儒,没二两力气,我要对付的那个可是个练家子,功夫好的很,我当时哪有空管你?”
陆风竹道:“这么说起来,在那马戏团还真的有会缩骨功的人?”
王谷平道:“有的,头儿你所料不差,戏班里这两类人:侏儒,会柔术的人,这个马戏团里都有,我们给带回来了。”
陆风竹赞道:“好,我等等再问他们话,王四哥,你先说说探听到了哪些消息吧。”
王谷平道:“好,游龙戏凤这家戏班有年头了,在京城已经开了四十多年,最开始由几个流落在京城的胡人组成,后来随着戏班慢慢发展,有汉人加入其中,死了的李斯汉是初代班主的孙子,而那位李巴汉虽然名字有些怪,却是个如假包换的汉人。李斯汉痴迷于各种表演,戏班上下的吃喝拉撒都是李巴汉在管,本来两人配合倒也相得益彰,只是最近一两年他们之间的矛盾却越来越深。”
陆风竹问:“是因为什么产生矛盾?是为钱还是女人?”
王谷平道:“都有,传言李巴汉一直垂涎李斯汉的两名侍妾,李巴汉对收入的分配也不满。但是两个人核心的矛盾还是对戏班的经营有不同的想法,李斯汉认为戏班一个月表演十天就够了,但李巴汉认为每天都该演这样才能赚钱。还有,李斯汉并不喜欢用那些畸形人,但李巴汉认为他们可以吸引观众,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弄来了许多奇形怪状的人,因为这点他们两人多次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陆风竹道:“这样看起来,李巴汉确实有杀人的动机,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恨李斯汉吗?”
王谷平道:“原本戏班里的人对李斯汉还是心怀感激的,因为他对手下人非常关心,有谁受了伤,得了病,他都会悉心照顾,绝不会因为谁有了伤病就把人赶走,大家跟着他有口饱饭吃,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可是最近李斯汉得到了一把金色笛子,性情大变,做了许多出格的事,令戏班里的人对他都有了厌恶之意。”
陆风竹道:“他做什么了?据我所知他会在半夜吹笛子。”
王谷平道:“他经常通宵达旦的吹笛子,吵的大家都睡不着觉,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是他在平时训练时对下属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稍有不如他心意就会被他用鞭子抽打。”
听到这里陆风竹看了看旁边的顾庭月,心想:动不动就喜欢用鞭子打人,这点与你倒是挺像。
顾庭月双目微闭,似乎对当下的对话毫不关心。
王谷平接着道:“李斯汉不光对人越来越苛刻,对于那些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动作的动物也毫不留情,甚至是狮子老虎那样的猛兽,他也出手鞭打,有一回把一只狮子惹恼了,拼命地追他,差点没把他咬死!”
陆风竹道:“那金色笛子到底有何奇异之处,能令他变得如此疯狂?”
王谷平道:“据他自己说每次吹金色笛子时就会有仙人在他耳边传授他各种咒语令他可以随心所欲地驱使动物。”
陆风竹皱眉道:“怎么最近总碰到这种神神叨叨的人,不久前的贺乘风是这样,李斯汉也是这样,他们是不是吃奇石散把脑子吃坏了,以至于产生了各种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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