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就喊来了狱卒,说自已要见陆风竹。
见到陆风竹后他自首,承认是自已杀了李斯汉。
“陆捕头,我们班主是我杀的。”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静。
陆风竹问:“他是死在密室之中的,你是怎么杀他的?”
李巴汉道:“李巴汉有佩戴香囊的习惯,而且就算在睡觉时也不解下,那只香囊里装着各种药物,动物们闻到了药味就不敢攻击他。”
陆风竹道:“这就是他能驱使各种动物的原因?”
李巴汉道:“这只是第一步,想要驯服动物先得让自已不被动物伤害。香囊里的药材由我配置,那天我在里面加入了发情雌蛇的尿液,公蛇闻到这种气味就会循着味道去找母蛇。”
陆风竹道:“我明白了,那天晚上你等李斯汉睡着后就放出了公蛇,公蛇穿过气窗后进到房间里,跟着爬到了李斯汉的身上。”
李巴汉道:“没错,发情的公蛇性情十分暴躁,李斯汉发现蛇在自已身上后一定会伸手去抓,两者就会斗在一起,而那条公蛇有两丈长,力大无比,李斯汉绝对不是它的对手。”
陆风竹道:“可你怎么敢保证蛇一定会缠绕李斯汉的脖子呢?”
李巴汉笑道:“游龙戏凤里不止李斯汉会训练动物,我也会,而且我训练动物的本事只会比他更高。”
陆风竹道:“我懂了,这是一条你专门训练出来杀人的蛇。”
李巴汉道:“没错,当我听到李巴汉发出惨叫之后又没了声音我就知道他已经死了,于是我将一个关着真正雌蛇的笼子拿了出来,屋子里的公蛇闻到雌蛇的气味就又通过气窗爬了出来,然后钻进了笼子里。跟着我再把笼子搬回到前面的院子里。”
陆风竹道:“你这条计策还真是妙,戏班里本来就有许多用来表演的动物,就算我们看见了这两条蛇也不会想到它们可以被用来杀人。”
李巴汉道:“李斯汉总是自诩高明,认为自已可以操控一切动物为他所用,我就是要让他被动物反噬,也算是让他死得其所了,哈哈!”
陆风竹问:“你为什么杀他?”
李巴汉道:“他是班主,是戏班里的主宰,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也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李斯汉自命清高,不可一世,游龙戏凤本来应该每天都表演,这样才能赚到银子让大伙能过上好日子,可是他偏偏喜欢摆架子,一个月只肯演出几天,大伙对他早就不满了。为了这件事我们争吵过几次,有一回他居然跟我说:游龙戏凤是因我而存在的,这里连禽兽都要听我的话,难道你连禽兽都不如?呵呵,真是好笑,他还真的以为自已是神了。”
陆风竹道:“你就因为这句话所以要杀他?”
李巴汉道:“没错!人就是人,任何人认为自已是神就是狂妄僭越,就该死!在我心中世上的神只有一个,那就是九莲圣母!”
陆风竹叹了口气,心想这李斯汉和李巴汉两人脑子都有问题,他继续问:“你做这件事是你自已的主意呢,还是有人指使的?”
李巴汉脸色一变,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陆风竹道:“你刚才说世上的神只有一个就是九莲圣母,你是玉师教的弟子吧?”
李巴汉道:“没错,我是玉师教的弟子,但这跟我杀人没关系,你们汉人里和尚道士杀人的难道还少吗?”
陆风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命人将李巴汉带下去,跟着他来到秦涛的牢房。
此刻秦涛神情呆滞地坐在床边,嘴里念念有词,见陆风竹进来,他立刻就把嘴闭上了。
陆风竹道:“秦涛,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秦涛道:“陆捕头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杀了师父?当天晚上的情形你知道的很清楚,除了巡夜的陈镖头和他手下的张氏兄弟没人有机会进后院,陈镖头死了,张氏兄弟失踪,这件案子肯定就是他俩做的呀!”
陆风竹道:“你有不需要进入后院也能杀了贺乘风的法子,陈镖头和张氏兄弟不过只是你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秦涛道:“陆捕头,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陆风竹道:“我并没有,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就在刚刚李巴汉自首了,因为九莲圣母显灵,他自知再隐瞒自已的罪行惹怒了神明就万劫不复了。”
跟着他将李巴汉说的话重新讲述了一遍,秦涛一边听,一边不停地擦汗,陆风竹最后说:“李巴汉说既然九莲圣母已经发怒,作为玉师教的弟子就不该再有隐瞒,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秦涛惊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陆风竹道:“秦涛,你也是玉师教的弟子吧?”
秦涛点了点头,跟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心终于下了决断:“没错,贺乘风是我杀的。”
陆风竹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秦涛道:“那天晚上我侍候他洗漱完毕,趁着给那只大茶壶倒水的时机在后将那根丝线拉到门外的大树上,在树杈上我固定了一把连弩,我将丝线绑在连弩的机括上,而连弩的方向正是斜向下对着窗口。我知道贺乘风喜欢吃奇石散,到了半夜一定会口干舌燥,当时他就会来到桌前举起大茶壶喝茶,那样一来,丝线就会松开,连弩就会把里面装着的半截剑头射出来。连弩的位置是我事先计算好的,射出来的剑头刚好可以刺进贺乘风的喉咙。第二天早上我带着李风和赵雷一起去发现尸体,我第一个冲到尸体旁将喉咙里半截剑头拔出来藏到了自已怀里。”
陆风竹道:“你这番算计可真是巧妙。你为什么要杀贺乘风?”
秦涛道:“因为他处事不公!这么多年来,我为镖局付出了这么多,他却视而不见,一心想把局主的位置传给赵雷!没错,我是很少去走镖,可是对于一个镖局来说走镖并不是最重要的,能够拉来生意才是!为了能够拉来客人我经常去与人应酬,结果这反而成为了我的罪过,贺乘风、李风和赵雷都认为我害怕辛苦不愿意去走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真是天知道,要不是我拉来那么多客人,振威镖局早就经营不下去了!”
陆风竹道:“那把双龙宝剑是你给贺乘风弄来的吧?”
秦涛摇了摇头:“双龙宝剑是贺乘风自已带回来的,至于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并不知道。”
陆风竹又问:“秦涛,你利用贺乘风练剑成痴迷布下了这个局,这件事是你自已的主意呢,还是有人指使?”
秦涛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贺乘风是我杀的,与别人无关。”
陆风竹不死心,又问:“你几时加入玉师教的?在教中还认识哪些人?他们和这件案子有没有关联?”
秦涛面色一变,道:“陆捕头你问这些做什么,我杀贺乘风就是因为他想把局主的位置传给赵雷,跟我是玉师教的弟子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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