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茗泉道:“我和苏老板只是朋友,并不是你认为的男女之情。”
陈天星问:“那我们之间呢?”
柳茗泉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陈天星道:“我知道了,有些事问明白了就好,谢谢你能来见我。最后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毕竟我能从牢里出去的可能实在不大了。”
柳茗泉道:“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会帮你。”
陈天星道:“你知道我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话本作者易天行,虽然我当初去写话本也是为了生计,可渐渐地我喜欢上写话本,要是我能放下一切牵挂写一辈子话本就好了。哎,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柳姑娘,我还有许多话本没有刊印,都放在幽古巷一间叫思南楼的铺子里,我想拜托你帮我将那些话本整理刊印,毕竟都是我的心血,我不想它们就此埋没。”
柳茗泉道:“好的,我可以帮你办这件事。”
陈天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柳茗泉离开了牢房,走出来时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还挂在腰间的那只香囊,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回到前堂,陆风竹问她陈天星和她说了什么,她只说了陈天星拜托自已帮他整理文稿的事,陆风竹道:“想不到他心中最牵挂的是自已的文稿。”
柳茗泉道:“每个人都有自已凝结心血之物,我能明白他的心境,若是有一天我不行了,一定会想法子将自已配的那些药托付给可靠之人。”
“柳姐姐,你要把自已托付给谁呀?”
这时顾庭月走了进来。
柳茗泉道:“顾妹,你最近太忙,没休息好,得了幻听对不对?”
顾庭月道:“不跟你开玩笑咯,我来是告诉你们今晚苏岸舟请客,大家一起去吧。”
陆风竹问:“苏老板如此小气一个人,今天怎么会舍得请客?”
顾庭月道:“一是为了庆贺我们破了大案,二是庆贺古老先生重获自由。”
陆风竹道:“怎么,你们潜龙卫居然肯放了古先生。”
顾庭月道:“你这是什么话,前段日子案子闹的这么大,他涉及其中,潜龙卫看着他完全在情理之中,现在证实了案子与他无关,自然就放了他。”
陆风竹道:“好啦,是我错怪潜龙卫了。咱们这就走吧,免得等等苏老板反悔。”
三人来到万通当铺,先来到正堂,果然看见这里已经摆好了酒菜,但却没见到苏岸舟。
顾庭月叫道:“苏老板,还不快点出来接客!”
叫了几声,只见苏岸舟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师父死了。”
“什么?”三人同时叫道。
苏岸舟道:“师父刚刚在房里自尽了,你们来的正好,也免得我再去报官。”
三人随着他来到后院古老先生的房间,只见他已经吊在了房梁上。
苏岸舟道:“我下午接师父回来时就觉得他面色不对,当时还以为他是被羁押了这么久心情不好,哪知他竟会走绝路。”
陆风竹道:“苏老板,我们将古先生的遗体放下来吧。”
待得尸体放好,柳茗泉上前检视。
陆风竹看见桌上展开的九莲圣母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情还没结束?
在九莲圣母像的旁边是一封遗书,只见上面写着:
吾事毕矣,归去正当其时。岸舟,师父最后还得麻烦你将我的遗体火化,骨灰送回高丽。甚为抱歉。师朴慕华绝笔。
陆风竹道:“原来古老先生本来姓朴,是高丽人。”
苏岸舟道:“没错,师父是高丽人,因为画技好被高丽国王送到京城,成为了一名宫廷画师。”
顾庭月道:“仔细看这幅九莲圣母像,会不会觉得像某个人?”
陆风竹道:“我觉得像思福公主,也许九莲圣母像就是以公主为原型画的吧。”
顾庭月摇了摇头:“是有些像公主,可肯定不是公主,是谁呢?这个人我应该见过,可却想不起来了。”
这时柳茗泉道:“验完了,符合自缢的特征,这下苏老板的嫌疑可以基本排除了。”
“什么!”苏岸舟叫道,“你们居然怀疑我是,是,你们未免太过分了吧。”
顾庭月道:“你懂什么,循例就是这样,凡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都有不小的嫌疑,你.....”
陆风竹此刻没心情去听他们兄妹斗嘴,而是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他又得到了两个消息:玉清子和关在潜龙卫狱中的陈修文也自尽了。
玉清子自尽在陆风竹的意料之中,毕竟这连串案件都与他相关,公主差点丧命,作为国师若是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一定会大伤朝廷体面,所以自尽是他最好的结局,不管他是真的自尽,还是别人“帮”他自尽,都不重要。
可是这个陈修文为何自尽呢?
他到底是如何获得九莲宝灯的?他和宁川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和这一连串的案件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他来到潜龙卫见杨炳烈,想问问他陈修文的事。
杨炳烈道:“陈修文已经畏罪自尽,他的事还有什么好问?”
陆风竹道:“就在昨天那个刚从潜龙卫放出去的古先生也自尽了,加上玉清子,三个与九莲圣母有关的人在两天内自尽,这很难说是巧合。”
杨炳烈沉声道:“陆捕头,这件案子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已经颇伤朝廷的体面,如今主犯伏法,案子已经结束,你就不要再多事,免得沉渣泛起,你自已反受其害。”
陆风竹不死心,追问道:“陈修文死前可有什么人来探访过他?”
杨炳烈温言道:“陆捕头,听老哥一句劝,这件案子结束了,你又立下一件大功,鉴于这件案子特殊,不能公开表彰,但你的功劳朝廷知道,圣上也知道,老弟你前途无量,更要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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