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首乐曲演奏完毕,庆吉班的人退场,一个彩戏班登场,开始为众人表演彩戏。
第一个表演的节目是口吐千层纸,只见表演的中年男子从口中不断地抽出白纸扔到地上,然后将成堆的纸一把火点着,烧完之后他手上多了一支鲜花。
第二个表演的节目是千色酒,一名美女拿着一个很大的酒壶上台,然后开始给宾客倒酒,只见她倒出来的酒每次颜色都不同,红的,黄的,蓝的,青的,绿的都有。
陆风竹问徐秀贞:“徐姑娘,这个戏法我记得你在花魁大赛时曾表演过,当时我就好奇这个戏法到底是怎么变的,到如今也没搞明白。”
徐秀贞笑道:“这个戏法的原理很简单,但真的临场变起来却需要很好的记忆力和手眼的配合。你看到她拿着的那个长壶吧,壶里有七八个隔间,里面装着几种常见颜色的酒,壶身上有对应的孔洞,只要把按在某个孔洞上的手指拿开,对应隔间的酒就会倒出来,松开两根手指就有两个隔间里的酒倒出来,不同颜色的酒混在一起就会成为新的颜色的酒,越是不常用的颜色,越是要用多种颜色的酒来混,这就要求表演的人记住所有颜色的搭配,手指按压和松开时一定要快速准确,所以要表演这个戏法得花好很长时间练习。”
听完她这番讲解,陆风竹还没说话,尹求凰就大声夸赞起来:“徐姑娘真是蕙质兰心,才貌双全,中原美女果真与众不同。”
张逸卿幽幽地道:“是啊,徐姑娘才貌双全,我只是虚有其表咯。”
尹求凰赶忙安抚:“哪里的话,那日我听过逸卿你弹唱《琵琶行》,立刻就惊为天人,论到才貌你都是第一。”
这回轮到徐秀贞不满了:“是啊,张姑娘一代花魁当然是第一,今天要是知道她会来我就不来了。”
尹求凰从怀里取出两枚绿宝石分别送给张逸卿和徐秀贞:“二位姑娘的才貌都是第一流的,小小礼物送给二位。”
旁人看到他随手摸出的宝石就有鸽蛋这么大都愣住了,陆风竹暗道:这位尹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如此阔绰。
尹求凰又问:“楚姑娘,这个彩戏班叫什么名字?”
楚檐雪答道:“名字叫袖坤,取意袖里乾坤,因为戏班创班班主的绝技是从袖子底下变出金鱼缸来。”
尹求凰道:“好,真不错,每人赏两百两吧。”
楚檐雪道:“尹先生如此慷慨好施,真是令人感动,我等等让他们的班主来亲自给你敬酒。”
千色酒的戏法变完,下一个节目变鸽子,只见一位女彩戏师不断地从一块绸帕底下拿出鸽子,然后放在一旁的木架上,待得取到第十只鸽子时,她伸手在架子上一拍,鸽子一起飞到了空中,在空中绕成一圈,然后她大声喝道:“来!”
鸽子们又一一飞了回来,数了数,发现只飞回来九只,还有一只没飞回,于是她打了几声口哨,那只鸽子却依旧不见踪影。
于是大家都一起看向她,她大感窘迫,只得又打了几声口哨,忽然鸽子从半空中掉落,浑身是血,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众人大惊,陆风竹抬头向空中看,只见一个黑影一掠而过,这个黑影速度极快,月光下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感觉像是一只大鸟。
楚檐雪强笑道:“诸位,这里叫鹰台宫,时常有些老鹰飞过也在常理之中。”然后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完后抽签,抽中的来宾就能将宝物带走,没有抽中宝物的来宾每人可得到羊脂玉佩一枚,当做是对诸位多年来对九霄楼支持的一种感谢。”
众人听了都大感兴奋,毕竟能让九霄楼拿得出手的宝物一定价值不菲,能免费得到就赚大了。
第一件宝物是一株珊瑚树,这株珊瑚树二尺多高,单就高度来看算不上极品,但这株珊瑚树主干是深红色的,可枝叶却都是白色的。
楚檐雪道:“这株珊瑚树名叫'血树梨花',据传乃是前朝皇室的宝物,还请诸位赏鉴。”
大家纷纷上前,围着这株奇珍开始评品起来。
陆风竹却觉得无聊,他来到柳茗泉身旁,问:“柳姑娘,来了之后就没看到你,你一直在做什么呢?”
柳茗泉拿起桌上的一块软糕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东西味道真不错,我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吃,嘴巴都没停过,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全没听到。”
“这位姑娘你也觉得这里的东西好吃啊。”这时尹求凰又来搭话。
陆风竹好奇,问:“尹先生你对那株珊瑚树不感兴趣吗?”
尹求凰道:“不过都是些俗物罢了,我对这糕点反而更感兴趣呢。这位姑娘你知道这些糕点都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柳茗泉道:“这是糕点是用糯米做成的,不过如何才能做到这么香糯可口我却不知道了,得问顺福斋的师傅才行,当然人家未必肯把窍门说出来。”
尹求凰道:“多谢姑娘指点。这位姑娘,老夫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有眼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柳茗泉看了陆风竹一眼,陆风竹笑道:“柳姑娘,这位是海外来的巨贾尹求凰尹先生,尹先生这位是柳茗泉柳姑娘。”
尹求凰道:“柳姑娘,老夫平生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想在这里好好逛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向导?”
柳茗泉看着眼前这个穿花衣服的老头,觉得他实在是太唐突了。
尹求凰又道:“柳姑娘,我闻到你身上香囊中发出的香味,里面起码放了八种不同的香料,可是香味却依旧很淡,看的出来你是个喜欢香料且颇为含蓄雅致之人,老夫就收藏了许多香料,可以送一些给你。”
见她还在犹豫,尹求凰笑道:“老夫就住在寿福客栈,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到那里找我。”
柳茗泉被这穿花衣服的老头给弄傻了,她又不善于拒绝别人,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作答,陆风竹道:“尹先生,我们会去拜访的,不知你会在京城待多久呢?”
尹求凰道:“不会很久,顶多个把月吧,京城虽好,不是我乡,我们做生意的四海为家,在一个地方也待不久。”
这时听见楚檐雪道:“这株珊瑚树大家已经看完了,,抽到红头签的人就能得到这株珊瑚树。”
众人依次上前抽签,第五个上前抽签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刚把手放进铜缸中就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将手从铜缸里抽出来,只见手背上趴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而这人的手臂瞬间肿了起来。
他叫了一声之后就没能发出第二声,原来他的嘴巴张开之后就僵住再也合不拢了。
这蜘蛛的毒性可见一斑。
就在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的时候,柳茗泉冲到这名汉子身前,从怀里取出银针扎进他手臂上的穴道之中,然后又一针刺中蜘蛛,蜘蛛抖了一下从手背上脱落,跟着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割破汉子的衣袖,然后把刀一横,从手臂上方开始用力往下挤压,不一会就见黑色的血液从手背上的伤口缓缓流出。
她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药丸扔进了汉子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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