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公司小楼,走在一条不太宽的人行道上,再过一条马路,就看到一片片居民区。
“在这里租房子还要去居委会打声招呼,因为你是外地人,人家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肯定要问你一些大致情况,你都如实告诉他们就行。”穿过马路,小薛停下来告诉吴迪在这租房子的基本情况。
“这的房子比起你现在住的地方可能要贵一些,你做好思想准备。”
吴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价钱方面能不能跟房东稍微讲一讲,让他便宜点儿。”
小薛:“那就要看房东什么态度了,如果有的房东暂时不住这套房子,而又急需一笔钱,估计可能能降一两块钱,我觉得不会降太多的。”
吴迪琢磨着,降一两块钱也可以,这一两块钱也能买不少东西呢。
吴迪:“好的,咱们先过去看看,是不是先到居委会?到那,你帮我先介绍一下,因为我也不认识人家,不知道开头怎么说。”
小薛:“小意思一个,我带你来就是这个目的,价钱我做不了主,只能帮你先跟居委会接上头,至于价格,就是看你跟房东谈的结果。”
吴迪:“小薛,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你一下,你为什么也租房住,难道你也不是本地人吗?”
听吴迪冷不丁地一问,小薛愣住了,他阴沉下有些惨白的脸,显得很痛苦,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刚才有点儿春风得意的小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大蔫萝卜。
吴迪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犯错误了,她狠狠地锤了一下脑袋瓜,不知所措地把脸扭向一边,心里怒骂着自己: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得了,干嘛那么多话。
她歉意地对小薛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识要伤害你,我们出来租房子住,肯定都有一些原因的,你只当我什么都没说,走,居委会在哪?”
小薛并没有因为吴迪问他为什么租房子住而生气,而是经吴迪这一问,又勾起了他对家乡的怀念,勾起了他那不堪回首的感情经历。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甚至于把下嘴唇咬的都有些发紫,露出几颗牙印。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是在发狠地说:“我是一个生长在云南大山里的孩子,父母几辈人都是靠种茶为生,家里有几亩茶园,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不说多富裕,起码温饱不成问题。我在上高中的时候,也许是情窦初开吧,不知不觉爱上了班里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她们家在当地还算有点儿小权势,父亲在乡政府工作,对于我们这些从小生长在大山深处,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来说,她们家算得上高高在上的人物,她是她们家唯一的孩子,算是一个小公主。我在班里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很多同学都很崇拜我。她也是其中之一。”
“有事没事儿就来找我问这问那,她有一个银铃般的嗓音,说话特别好听。一来二去,我就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位小公主。在我上高二那年,部队来我们家乡招兵,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没想到还真被部队给挑走了。在我临走那天,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对她说等我回来,我要娶她。”
“刚到部队的时候,我们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学习,没有时间给她写信,都是她主动给我寄信,差不多一两周就能收到一封,我告诉她训练很苦,时间安排的也特别紧张,回信可能要少,千万不要埋怨,心里一直有她。她说我不给她回信也没有问题,只要我们两颗心都在一起,就是收不到我的信件,她也是幸福的。”
“有她的这句话,我心里更踏实,训练中我不怕吃苦,很快我就被提拔为一名小班长,指导员就是咱们现在的老板。他对我一直很器重。后来我又解决了组织问题。我把这些好消息都一一地告诉给她,开始她为我高兴,一直鼓励我在部队好好锻炼。每次接到她寄来的信件,心里总是甜甜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发觉她给我的来信不是那么勤了。我寄给她的信件也不见他及时回复,我才发觉这其中可能出现了问题。”
“就在我被提升为排长的时候,我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说我马上就要可以回家探亲了,到时候咱们可以互见家长,把咱们的婚事办了。过了差不多一个来月,她才给我寄过来一封信,信上说,不要让我再想着她了,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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