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赶紧擦了擦鼻中流出的血,脸上恐惧之色愈浓,那些和尚每一句中都蕴含着震人心魄之威,易轩急忙一指点向了孔祥的额头,为他镇魂清浊,罗汉纷纷放声大笑起来,一个挖耳的罗汉张狂的指向李明黎,扬声道:“还有你这凡夫俗子,六根不清,嗜赌成性、嗜酒如命、虚伪做作,自私自利,害苦这一家老小,可怜了卿卿生命,你罪不容诛,天理不容!”
李明黎面如死灰,咬紧的牙关中渗出了丝丝血迹,他混声颤抖着,脑子里面不停闪过家人的身影,这挖耳罗汉所说的话语直刺心窝,他内心混乱不堪,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熊忠见状不妙,急忙上前拉起李明黎,正要开口劝道,只见李明黎瞒眼通红,一把拽开了他的手,厉声喝道:“没错,确实是我害了家里人,不是我赌钱欠下了一大笔债,从不考虑家里人的疾苦,又怎么会害死了我那一家人?!”
这时一个手拿芭蕉扇的罗汉笑嘻嘻的指着熊忠说道:“杵那小厮,你也罪孽深重,又何必难为他人呢?”
熊忠听闻顿时咽了口唾沫,疑问道:“敢问这位罗汉尊者,我又有什么罪?”
“嗯,且让吾来说说,尔表面坦坦荡荡,与世无争,耿直憨厚,实则内心奸邪,算计他人,百般掩饰自己的真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打着小算盘,卑鄙无耻,贪生怕死,在家不孝敬父母,在外不忠诚朋友,使他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尔又拂袖离去,视之无物,如此行径,该死该死啊!”
此番话一落,易轩几人也忍不住看向了熊忠,如果这些罗汉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熊忠干过的事恐怕才是真正的为人不容。熊忠指着挖耳罗汉厉声骂道:“你他妈放屁,老子光明磊落,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你们千万别听他们胡说,我真没做过。”
那罗汉滑稽的做了个扇风的动作,嫌弃道:“嗯,好臭,臭不可闻啊!”
听见熊忠的解释,易轩立即摆手说道:“做没做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过关,要活着回去!”
大概是觉得这些罗汉字字玄机,使得周文琪十分好奇的问道:“不知我又有什么恶?”
“哈哈哈,小姑娘无甚大罪,就是脾气不小,心胸不大,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这也就很明显了,周文琪的事迹在这些罗汉眼里并没有什么罪恶,顶多就是免不了俗,和那些俗人一般,都有业火罪业,一切自有因果循环,死后该去哪里去哪里。
只一会儿,那眯眼沉思的罗汉正色道:“这女子可以离去,一切皆是定数,但这罪恶深重的三人必须留下,让我等以佛法感化之,女子可由此去往后堂。”
看样子已经无法正常离去了,易轩也就懒得再罗嗦什么,他严肃的问道:“请问各位尊者,是否就是我无法过关了?”
“过即是不过,不过即是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见这些罗汉全部高声吟诵起来,易轩只好对着周文琪说道:“你既然已经过关了,那么也不必留在这里,先去吧。”
周文琪看了看四人,倔强的点了点头,“答应我,你们一定要跟上来!”,随后便跑了过了正前面的那尊佛祖金身像,这些罗汉也确实没有拦她,四个男的立刻抬起来武器,不管这些罗汉说的到底是怎样,都无法阻止他们那颗想要活下去的心。
“你四人面露杀机,莫非是要违抗这世间的因果循环?”
面对提问,易轩不屑道:“哪里来的因果循环?释迦摩尼可曾告诉你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谁知话音一落,那在场的十六尊皆是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可笑尔竟然不知,此时此刻,尔等皆身在这万法浮屠中,逃不掉,躲不了,也罢,既想以杀戮出逃,我等便送你们一程又何妨。”
这十六尊佛像突然都已各自的奇异姿势入定起来,口中诵念悲文,一股强悍的气劲伴随着绚烂金光由上而下俯压下来,易轩眼中一凝,随即喊道:“动手,攻击他们,我来抵住这一招!”只见他身上亦是金光大涨,四象举天功的威严之力显露出来,立时顶住了那道气压,但是易轩却是脸色大变,不能说的停住了,只是减缓了下压的速度,而且易轩明显能感觉到随着和尚们的念经吟唱,这道力量仍在不停的加强。
熊忠三人二话不说拿着武器就朝着离最近的那个罗汉攻击而去,只见那个长眉的罗汉一声“喝”,身周精光大涨,每一击都如同泥沉大海,只带起丝丝涟漪,子弹被无情的反弹开来,他们立刻用易轩给予的电击枪开始射击,那长眉罗汉感觉到了这攻击方式的变化,即刻说道:“诸位尊者且先抵住,待我收拾这三个蝼蚁。”
“阿弥陀佛!”随着其余十五人一道洪亮的回答,那长眉双袖一挥,双眉陡然间舞动起来,只见两道长眉竟然伸缩自如,照着三人就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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