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蒋涛说什么,出多高的价,张二牛等人连正眼都不带看他一眼,而是始终看向废旧厂房的入口处,静静等待张子凡前来。
轰隆隆!
引擎轰鸣声中,又是一辆面包车驶进废旧厂房。
车门打开后,一个脸色蜡黄,全身浮肿,眼神黯淡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牛......牛哥,咳咳咳咳!”
中年男人还没走两步路,便上气不接下气的猛烈咳嗽起来。
张二牛连忙迎了上去,脸色有些复杂:
“强子,你......你可想好了?”
脸色蜡黄的中年人叫贺强,也是青龙商会弟子,跟张二牛等人关系不错。
只不过如今......
“牛哥,我都想好了,能......能在最后关头帮上大小姐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见状,张二牛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拍了拍贺强的肩膀,也不再多说什么。
蒋涛听得一脸发懵,他仍旧扯着嗓子嘶吼着求饶,可不管是张二牛,还是贺强等小弟,都不搭理他。
最后实在被蒋涛吵得脑瓜子疼,张二牛一个眼神过去,小弟们才又从车里找来一块旧毛巾,强行塞进蒋涛的嘴里。
这才清净了些。
随即,整间废旧厂房陷入极度的安静。
张二牛给贺强点了一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两人一根接一根地抽个不停。
贺强一边抽烟,一边剧烈地咳嗽,那架势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舍地把手里未燃尽的香烟丢弃。
直到......
直到一辆川崎摩托车驶进废旧厂房,看到张子凡和聂雨燕下车,张二牛跟贺强这才掐灭香烟,迎了上去。
张子凡下车后,便对着张二牛使了使眼色。
张二牛心领神会,随即对着一群小弟招了招手,连同自己和贺强在内,所有人都自觉走出废弃厂房,并把厂房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偌大的厂房内,便只剩下张子凡、聂雨燕和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的蒋涛。
“聂老师,没有证据,治不了他的罪。”
张子凡捡起地上的棒球棍,递给聂雨燕,那张稚嫩的脸庞此刻却如同疯魔一般,咧嘴大笑:
“道德约束不了他,制度制裁不了他,就想没事了?!”
“呜呜呜!!”
听着如同疯子般在胡言乱语的张子凡,蒋涛虽然被捂住了嘴,但还是吓得不停地发出“呜呜”声,如果没有毛巾捂住他的嘴,那一定能够听到求饶声、哭喊声和撕心裂肺的忏悔声。
可张子凡听腻了,不想听了。
他不想在蒋涛身上浪费时间,如果忏悔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如果规矩有用的话,还要他们这些疯批干什么?!
“张......张子凡,你......”
聂雨燕握着张子凡递过来的棒球棍,看着满脸疯狂、歇斯底里的张子凡,她......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样的张子凡,她从未见过。
但她却没有感到害怕,没有感到恐惧,没有感到陌生。
有的......
只是心安!
只是感动!
一股对张子凡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心中升腾而起,山呼海啸,直至把她整个身体彻底淹没。
“呜呜呜!!”
蒋涛还在拼命的嘶吼,因为双手被绑在柱子后,想逃也根本逃不出去,只能用两只脚拼命的在地上蹬踹。
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眼底满是恐惧和后悔。
随着握着棒球棍的聂雨燕一步一步靠近,一股腥臊味弥漫在周遭,蒋涛直接被吓尿了。
“去踏马的以德报怨!”
“聂老师,那些欺辱过、霸凌过、伤害过你的人,我们就是要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轰隆!
说完话,张子凡扭头走出厂房,并把大门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张子凡浑身透露着邪魅和狰狞,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异常可怕。
接下来,是以德报怨,还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怎么做?
如何做?
那都看聂雨燕自己的选择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地一片寂静。
静到聂雨燕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聂雨燕深吸一口气,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看着不断挣扎和哀嚎的蒋涛,眼中的挣扎、纠结和迷茫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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