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某养猪场内贺凯推着饲料正往里兑药,出事的时候他知道,也有记者找过他,但是沈云兮的经纪人说,他一旦站出来,沈云兮这辈子就完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他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可是他答应过她。
“小铁蛋,厂子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一个八十来岁,身上穿着迷彩服的老人站在门口大声喊着。
他自己听不清,也怕别人听不见。
贺凯低着头,沈云兮需要大量的医药费,前阵子脑袋开刀,头骨取下来一小块,钱他出的。
可这样一来,香肠厂周转的钱就不够了,他没敢跟爷爷说。
他八十来岁了,就盼着他能有出息呢。
“你担心啥啊,下你的棋去。”贺凯说完开始给猪喂饲料。
老人叹了口气,这阵子他没事就往外跑,附近道观他去了个遍,也不知道咋的了。
贺凯正干着活呢,一辆越野车在养猪场外停了下来。
“请问是贺凯,贺先生家吗?”一名身材健硕,留着寸头的男子下了车。
贺凯放下手里的家伙事走了出去,幸好他没走远,不然他站在那喊,他肯定听不见。
“啥事啊?”贺凯说着掏出烟递了过去。
男子伸出手:“是郑哥让我过来的,他说到了约定日你没去,他有点不放心。”
贺凯沉默了,他答应郑天铭会把当天看到的说出来。
可是现在网上舆论对沈云兮和她的家人非常不利,他出面作证相当于火上浇油。
“沈云兮的父母根本不把她当人,医生说药都给换了,这是当时拍摄的视频。”男子说着从兜里拿出手机。
沈云兮其实已经能睁眼了,但是全身不能动,也说不了话,没人知道她脑子是否清醒。
“你以为,一个无辜的人,背一辈子骂名吗?”男子说完给他看了徐梦语的近状。
贺凯不敢去看,如果事情发生初期他站出来,徐梦语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郑哥说,如果你继续下去,沈云兮的家人和经纪人会继续喝她的血,她的病在耽误下去,这就完了。”男子耐着性子。
来的时候,郑天铭跟他说的很清楚,一定要耐心劝导。
贺凯人不坏。
男子见贺凯动摇了,继续道:“郑哥还说,只要你肯站出来说实话,他愿意出钱,请专家会诊。”
“行,我跟工人说一下。”贺凯说着自己也点了根烟。
不管沈云兮怎么样,他说话算数,做到这份上,都容易遭天谴。
他换了身衣服,拿着身份证和卡里仅剩的十几万块钱,跟着男子上了车。
沈云兮的母亲正在医院询问医生:“我女儿这种情况,能不能出院?”
医生正在给沈云兮处理伤口,眉头紧皱:“跟你说,病人要细心照顾,她病的这么重,你不积极治疗,天天想着出院。”
沈云兮脑子是清醒的,但越是这样,她越痛苦。
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她母亲的区别对待让她彻底寒了心。
她累死累活的赚钱,往高处爬,就是因为穷怕了。
母亲供她上学,确实辛苦,所以之前她在怎么过分,她都能拿钱找平衡。
可现在,她赚不了钱了,竟成了累赘…
她每天都好疼,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医生来换药,可以给她换个方向。
普通病房太吵了,时不时就有人来看望隔壁床,她却只能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看累了,就闭上眼做做梦。
梦想着自己还能下床,恢复如初,可是她的一条腿已经没了,她知道的。
沈云兮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孩子,你也别怪妈,你嫂子怀孕了,不肯卖房子…”
“你也知道,你哥吃了那么多的药,你嫂子打了那么多的针,好不容易才有的后。”沈云兮的母亲更像是在劝说自己。
沈云兮不想听,她知道,母亲要放弃她了,因为,她还有一次大型手术,总共加起来需要上百万。
她已经这样了,治好了也只不过是个眼珠子会动的废人。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去烧什么船了,也就不会遇到该死的大蛇。
这就是害人的报应。
她认了。
这时沈云兮母亲的手机响了,她直接在床边接了电话:【你说贺凯那小子答应了?】
沈云兮眼皮动了动,可笑,一起陪伴二十多年的家人,不如一个上了几次床的男人。
贺凯也够傻得,她都这样了,他竟然答应照顾她,并且负责全部费用。
她真想知道,这个世界真有这样的人吗?
他图什么?
贺凯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公安局,因为这事立案调查了。
他在网上又不出名,什么记者发布会他全都不会。
甚至摸不清门路。
他做笔录一直到下午才出来,他把看到的都说了。
沈云兮被咬,还有大蛇…
至于她大晚上为什么突然跟他散步,他大概也猜到了,但是他没说。
巧不巧的,这边警察还在调查,那边就收到了通知。
动物学家收到小岛,岛主的请求,说在岛上发现了一条大蛇,能有二十多米长。
岛主姓白…
这一下,证据链接近于完整了。
现在就差抓到直播节目创始人,陈寒了。
当天他们就开始核对信息,期间他们也查到了不少,只不过证据不足不能随便发公告声明。
徐梦语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徐鹿练着钢琴,郑天铭在厨房炒菜。
“我还以为这几天你会很忙。”郑天铭穿着围裙,手里端着刚炒好的菜。
徐梦语翻看着从工作室拿来的文件:“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稳,半场庆什么功。”
她睚眦必报,把她搞的这么惨,翻身就完了?
“我自认为已经很了解你。”郑天铭走到沙发旁伸出手。
徐梦语坐起身:“在家有人惯着我,到成年人的世界里,谁还惯着我。”不长本事就只能等着吃暗亏。
郑天铭扶着沙发扶手弯下腰:“给我个惯着你的机会,怎么样?”
近在咫尺的帅脸,徐梦语呼吸一滞,他这都跟谁学的。
郑天铭直起腰:“洗洗手准备吃饭。”
徐梦语拽着郑天铭的衣服,唇贴了上去,撩完就想跑?
郑天铭刚想加深一个吻,结果徐梦语躲开了。
“郑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徐鹿吹着红肿的小手,练钢琴可不是把键按下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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