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长得本来就偏小,他紧紧抱着徐梦语的头,眼眶哭的发红,豆大的泪水不断下落。
要知道是这样,他一定会乖乖躲好。
徐斯尘抬起手,徐鹿吓的闭上了眼睛,肩膀跟着一抖,但丝毫没有要放开徐梦语的意思。
打他,就不能打他的妈妈了。
郑天铭走到徐斯尘面前再次跪了下去:“徐叔,对不起,我不但没有好好照顾梦语,还让她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李米芮轻轻在徐斯尘的后背上蹭了蹭:“怨我,我当时没拿准主意,一错再错。”
他们两个当时小,但是她不小了,可还是做了糊涂事。
叶允澄伸出手擦了擦眼底的泪水,她眼皮子浅,看不了这样的场面,加上徐鹿哭的那么伤心,她心都跟着抽。
一天的相处,她知道徐鹿有多乖多听话,可越是这样,她越心疼。
在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被迫成熟...
裴修言上前将徐斯尘强行拉进了书房,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
徐斯尘进了书房后,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怎么敢的!”越想越后怕,但凡有一点意外...
裴修言倒了杯茶:“坐下。”
“气死我了。”徐斯尘说着坐在了椅子上,手揉着太阳穴,他这会血压飙升。
裴修言将茶水推给徐斯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事情发生前能避免就避免,事情发生后,要尽快解决。
“孩子都八岁了,我怎么做,我...”徐斯尘端起茶一饮而尽,他得平复一下心情。
裴修言抿着茶,看似云淡风轻,但在来的路上,叶允澄没少说好听的...
他平时看着温和,但家里孩子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问问,为什么会把孩子带回来。”裴修言说完放下茶杯看向徐斯尘,他们隐瞒了这么久,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一时间把事情说出来。
如果没什么事最好,但多问一句,总没错。
徐斯尘靠在椅子上,仔细想了想:“我让他们给我气糊涂了。”说着他站了起来。
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能不知道?
不是逼到绝路了,绝对不可能回头。
裴修言拿起茶壶,让徐斯尘冷静下来的办法有很多,但最有用的就是告诉他,他女儿可能遇到了麻烦。
裴澜闯了那么大的祸,最后还不是帮忙处理了...
徐斯尘再次从书房出来,徐鹿惊慌失措,他快速挡在了徐梦语身前,但是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对,他刚要跪下,就被人用力抱了起来。
“跟我说说,遇到什么事了。”徐斯尘冷着脸,低头看了看怀里脸色发白的徐鹿。
徐鹿身子一抽一抽的,哭大劲都是这样的反应。
徐梦语擦了擦眼泪,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郑天铭反应的最快:“徐叔,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瞒太久,但跟这件事正巧撞在一起了,我们商量着,就把鹿鹿带回来了。”
徐斯尘抱着徐鹿坐在沙发上,徐鹿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他的大手有一下没有下的在他后背上顺着:“说正事。”
这些废话,他不想听。
郑天铭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徐鹿被拐走那段,裴修言站在书房门口认真听着。
站在门外的叶允澄听的心直突突。
她怀孕那会特别害怕,甚至想过,万一把孩子带出去有人抢走怎么办,没想到真有这样的犯罪团伙。
郑凛和冯曦还有郑婉婉他们在楼下,原本是冯曦抱着徐鹿的,但是叶允澄说,那个场面她去了,徐斯尘不好做,他们也不好做。
“我上去看看。”郑凛说着拿出烟抽了两根,混蛋东西,现世报。
等他上楼后,听到郑天铭说,有人要拐徐鹿,并且已经盯上他了。
郑凛的能力在部队可是出了名的,他听郑天铭这么一说,马上道:“能天天见到鹿鹿,并且知道他穿什么的,学校附近。”
“为什么不是小区附近。”叶允澄纳闷道。
郑凛走了过去:“以我当保镖的经验,梦语和天铭送孩子的时候,会直接到停车场,如果有可疑人员,天铭肯定有所察觉,小区门口的保安,几乎看不到坐在车里的鹿鹿天天穿什么鞋。”
“但是下车后,进学校这段距离,可以。”郑凛说着看向郑天铭:“查查学校周围,有没有近两个月的变动,比如保安,食堂阿姨,之类的。”
“不能是老师吗?”李米芮摸着下巴,这可太难了。
郑凛眉头皱了皱:“递根烟解决的事,你会送金条吗?”
“...”
这个道理很简单,只需要观察徐鹿每天的日常情况,贿赂一个老师和贿赂一名保安价钱不一样。
而且老师因为职业摆在那里,退一万步说,真有,那做这件事也会畏手畏脚,加上徐鹿刚刚转过来,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转走,那他们搭了那么多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除非他们不在乎钱,但如果真不在乎钱,会干吃枪子的事情吗?
徐斯尘顺着徐鹿的辈,仔细看,眉眼还是有几分像徐梦语的,单说这个肤色就不可能随郑天铭。
“老徐,你觉得呢?”郑凛说着看向徐斯尘。
徐斯尘抬起头:“我...觉得?”
“你觉得一直跟踪鹿鹿的人是谁?”郑凛无语,他怀疑他根本没认真听。
徐斯尘挑眉:“我不关心这个。”说着他继续低着头看徐鹿:“你喜欢走正规程序,但是我不用。”
所有人都看向徐斯尘。
“不是说这伙人在国外吗?”说着他笑了笑:“我懒得查,直接端掉。”
“...”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李米芮有点不太确定,他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敞开给她看的。
徐斯尘捏了捏徐鹿的脸,跟他妈小时候一样包子脸:“不知道。”
“你能不能正经点。”李米芮说着走了过去,还捏上瘾了,真当包子呢...
徐鹿是不哭了,但也不敢动啊,外公捏脸,就让他捏被,不发火打人就行。
徐斯尘看向李米芮,一脸的委屈:“天铭不是说了吗?有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有这种癖好,还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还在国外,很难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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