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您不能离开我。“
凌晨意识到了母亲要说什么,他更加用力地保住母亲说道:”我们才刚刚见面,而且我现在很强大了,我以后会更强大,我会让您复活,即便我做不到,我还可以去求别人,有个叫谷雨的他比我还厉害,他可以,他一定可以。“
中年妇人捧着凌晨的脸看了又看,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儿子长大了,可我只是一介凡人,在这里经历了不知道多久岁月,若不是心里一直牵挂着你,早就支撑不住了……“
一边说着,中年妇人的魂体渐渐开始消散……
凌晨大哭着扑上去,却一下子扑空,伏倒在地。
“妈妈要走了,以后妈妈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好自己……“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中年妇人就完全化作无数的星点,飞散了。
凌晨疯狂地在半空中乱抓,最后却只是徒劳。直到母亲化作的最后一个光点也消失了,凌晨仰躺在地,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
“谢谢你!“
……
北朝东部齐阳城,齐王府。
整个王府都被一片白色所覆盖,到处都是白旗、白幡飘荡,王府众人身着白布麻衣整齐排列,跪伏在正厅两边,守着大堂中间摆放着的一具大棺。
正厅大门两侧,一副白底黑书的对联写得庄重肃穆。
上联书:英年早逝,泣高天奈何不予高限;
下联书:离水长流,追元祖终究可安归途。
这几天,全城都笼罩在一股悲伤压抑的氛围之中。
因为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就在三天前,齐王府里的小王爷意外身死,今天是他即将封棺下葬的日子。
所以今天几乎全城都动了起来。所有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都要前往王府送行;平日里那些苦无机会接触到齐王的商贾富户,也想要借此在王爷面前露个脸。
此时,齐王夫妇也守在棺前,答谢来往致哀的人。
齐王是一个中年男人,姓凌名况,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在先皇一众皇子中排行第三,当年先皇封据东海郡,封号为齐。
他此刻脸色铁青,悲伤之色深重;身旁的王妃仍时不时地掩面哭泣,整个人形容憔悴,可见失去儿子对她产生了多么大的打击。
所有外来悼念的人,在大堂致哀答谢过之后,都被统一安排在正厅之外的空地上等候,时辰一到,便是封棺送葬了。
天空中日头渐渐升起,只听一声高喝,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时辰到。封棺~“
众人无一不俯首痛哭,齐王妃更是心中悲伤之情难以抑制,一把扑到儿子的棺材上,放声大哭起来。
但不能耽误了封棺是时辰,王爷无奈,朝身旁的侍女示意。有贴身照顾王妃的两个侍女上前,将挣扎着不愿起身的王妃掺扶了起来。
主礼之人再出言:“封棺!“
“慢着!“
几人正要行动,被正堂之后一个女声喝住了。
众人尽皆侧目,就看见一个盛装女子从堂后转出,婀娜前来。
此女豆蔻芳华,粉黛薄施;唇似春桃点朱,眸若晨光含露;微拢纤纤似玉手,轻迈弱柳扶风步;真可谓一个绝色的佳人。
“放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如此盛装,还不快点退下!“齐王暴怒,朝女子喝斥道。
女子没有一丝惧意,来在齐王面前跪下。
“蒙王爷多年养育之恩,今日特来辞行。我同哥哥生前虽未能完婚,但请允许白鹭在此叫一声父王,今日愿随哥哥一同离去,生死一处。“
听到白鹭这样说,齐王妃哭得更大声了,齐王脸上怒色退去,隔空搀扶白鹭。
“我知道你们二人情深,可如今晨儿已经去了,我们夫妻身边就只剩你一个孩子,你怎能就此离开我们……“
白鹭并不起身,脸上神色坚毅,以头伏地。
“白鹭不孝,养育之恩愿来世再报,但请父王恩准!“
见父女恩情也劝不住她,齐王疼爱地看着白鹭,摇头道:“你年纪还小,前路漫长,这又是何苦呢?“
“请父王恩准!“
白鹭主意坚定,再次一磕到地。
齐王又是一番苦劝不听,王妃抱着痛哭也是无用,只好默认了。
白鹭扶着棺木,深情地望着躺在里头的那个人。
“哥,我来了。“
她翻身进入后,自己将棺盖合上了。
然后她的声音从棺内传来:
“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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