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害怕着害怕着已经害怕麻木了,看到不远处那个动来动去的黑影,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姜团竟然没有害怕的叫出来而是睁大双眼,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没有月亮他又害怕的忘了自己身上有火折子,除了能看到有个高大的物体在动来动去,根本看不到其他。
通过仔细倾听,姜团听出来那个高大的东西是马,却不知道摔在地上的是什么。
观察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这是不是出来寻找自己的人?或许是因为天气的问题出现了意外?
想到这里他心里开始有些急躁,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克服恐惧爬出了雪窝。
要是有人在估计会笑话他这样的行为,一个雪窝有什么不敢出的,如果真有危险,就这个像豆腐渣工程一样的雪窝能起什么作用?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奇怪,在极度害怕的时候哪怕一点小小的东西,都能变成心里的依仗和寄托。
姜团没有听错,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是一匹马。马在晚上的视力比人好,他看不清对方,对方却看清楚了他。
这匹马很有灵性,好像能感觉出来他这个穿的像个球的人没有威胁,直接走了过去先用头蹭了蹭他的身体,然后开始用牙齿咬他的衣服。
姜团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在这荒郊野外待了大半天,突然感觉到活的生物,哪怕这个生物只是一匹马也让他倍感亲切。
那种孤独到好像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生物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他满含热泪地摸了摸马头,温柔地说:“别咬,别咬,咬坏了我就要挨冻了。”
不知道是马真的听懂了人话,还是觉得没办法把这个”球体“给叼过去,真的不咬了改用自己的头去推。
姜团有的时候是没什么情商、理解能力也不好,可在现实情况的刺激下他突然情商智商大爆发,很快懂了这匹马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过去看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推,我这就过去。”
姜团在马儿的催促之下,连滚带爬的到了发出“咚一声”的地方。他倒是想好好走过去,可惜身上的衣服和厚厚的积雪不允许。
爬过去后他摸到了一个人,先是很高兴然后是着急。
高兴的是这是个活人,着急的是这人估计离死不远了。
他摸到对方的脸时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温度他太熟悉了,姜怀之前生病,只要药效过去摸起来就是现在这样烫手。
虽然姜团看不清楚躺着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坚定地认为这个时间能出现这里的也没有别人,肯定是车队里的一员,
所以他很怕这人死了,一是这人是自己能不能回去的关键,二是这人要是死了,绝对是因为寻找自己而死,舍命的恩情他觉得自己还不起。
想到那些他就没再多考虑别的,直接拿出宁柏还给他的两粒药,摸索着把其中一粒喂到了对方嘴里。
喂完他知道不能让对方继续躺在这里,不然这样在风雪里冻下去多少厉害的药都没用。
姜团打算想办法把对方弄到自己的雪窝去,可摸索着围着那人转了一圈他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的高大沉重太多,要把对方弄进自己蜷缩着都费劲的小窝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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