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江沚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和弟弟江满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
这顿年夜饭是妈妈李漫雪难得下厨做的。妈妈的厨艺并不是很好,和大多数勤劳贤惠的母亲形象不一样,她的妈妈是个科学家,专门研究天体物理的,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平时很忙,很少照顾到江沚和江满。
好在爸爸江至新是个清闲的模具设计师,平时只要完成既定的设计任务就行,所以他承担起了教育孩子的主要责任。
两个孩子也没长歪,江沚过了年满18岁,江满16岁。姐姐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弟弟文化成绩不太好,早早学了画画,走艺术生,成天背着画板到处游荡,好在他乐观开朗,没有什么比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更好的了,所以全家的家庭氛围也特别好。
“爸,妈,我今年18岁了,成年了,可以喝点了,我敬你们一杯。”江沚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向父母举杯。
江满也不甘示弱,以果汁代酒:“爸,妈,江沚,我也敬你们。祝爸妈身体健健康康,祝江沚考上她梦寐以求的大学。”
江沚怒道:“我名字也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叫我美丽的姐姐。”
江满做了个鬼脸,弹跳出桌边:“你咬我啊江沚,江沚!”
“江沚!”
全家齐声惊吼——江沚应该是想追弟弟,却不想刚起身,轰然倒地。
她的额头磕到了桌边,鲜红的血顺着脸颊迅速地流到了脖子里。
江沚倒在第一时间冲过来的妈妈的怀里,艰难地开口道:“我没事。”
妈妈焦急地问:“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
爸爸和江满在她们说话间,已经穿上外套,拿上了车钥匙。弟弟用一块医用纱布帮她按住伤口,贴好后,动作又轻又果断地抱起了江沚,走出家门。
去医院的一路上爆竹声不断,烟花像漫天的流星坠落,与江家人焦急又担心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到了医院的时候,江沚额头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满,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人也开始神志不清。
除夕夜值班的医生并不多,急诊室的一位年轻的医生给江沚清洗了伤口,那是个两厘米的口子,并不深,但是一直在流血,医生给她缝了针,又重新附上纱布。接着她又被推去做了个头部ct。
“ct结果没问题,观察一夜,明天早上要是没事就可以回家了。”医生虽然对这样的伤口流这么多血隐约觉得有点不安,但是此刻除了产科,其他科室都没有医生在,有什么问题再说吧,他心里想。
“有什么问题叫我。”医生还是多嘱咐了一句。
李漫雪找来了毛巾和热水,帮江沚擦去了脸上和脖子上的血,心疼地问道:“沚沚,现在好点了没?”
江沚没有开口,轻轻哼了一声:“嗯。”
“怎么身上起疹子了!”正在擦拭的李漫雪发现她的脖子里漫起了红色的点点,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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