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况竟然延续了整整两三天,纪云淮仿佛故意在躲着她,竟然连续几日未曾回来。
江月汐原本还想,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打算找个机会向他道歉,并敞开心扉和他谈一下关于温执的事。
然而如今,他连家都不肯回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江月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还谈什么谈,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纪云淮这几天天天在秦岭家里买醉呢。秦岭珍藏了许多年的红酒,都快被他洗劫一空了。
酒是用来品的,不是像他一样牛饮,要不是看在叶知秋的面上,他早就给他喝兑水的酒了。
可这样不行啊,他一来,叶知秋都好几天没来了,这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夜生活,他都长痘了。
“不是,你到底想怎样啊?家不回班不上,天天在我这也不是办法。”秦岭说道。
纪云淮像没听到一样,又开了他一瓶好酒,也不知怎么回事,这玩意儿竟然让他越喝越清醒,想醉都有点困难。
秦岭有些肉疼,看了酒柜深处藏着的极品好酒,悄悄藏了起来。
纪云淮看到了,嗤笑一声说道:“喝不穷你。”
秦岭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留着和知秋结婚的时候喝的,不能让你糟蹋了。”
“呵,她才不会嫁给你。”纪云淮扎他的心。
秦岭也毫不客气同样扎他:“哼,说得就像江月汐会嫁给你一样,那件事要是——”
话未说完,纪云淮突然猛地摔碎了手中的杯子,怒喝道:“闭嘴!”
他之前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中,把这茬事给忘了,直到那天看到江月汐和温执在一起,才突然想起来。
秦岭看着地上摔碎的杯子碎片,心中忽然有些明了:“你并非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你是怕温执将那件事告诉江月汐,对吧?”
纪云淮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阴沉得令人害怕。
在这几天里,他竟连江月汐的专用手机都不敢轻易开机,生怕那尖锐的质问通过电话传来。
秦岭望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记得当时我提醒过你,一旦开弓便无回头之路。可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如今,是不是开始感到后悔了?”
纪云淮默然无语,只是默默地从杯架中取下一个高脚杯,倒上酒,一口一口地灌进肚子里。
酒精的刺激似乎能暂时麻痹他内心的痛苦与纠结,却无法掩盖他眼中那抹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秦岭望着纪云淮那落寞的模样,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寻思着不能在他伤口撒盐,便说道:“也许没那么糟,温执没说呢?”
纪云淮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温执连自己亲爹都能对付,会放过我?”
这句话虽然直白,却也不无道理。
秦岭沉思片刻,开口提议:“你这样一味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这情况,或许可以让知秋去劝劝,吵架嘛,都是正常的。
顺便也探探江月汐的口风,看看她是否还一无所知。如果她尚未得知真相,你就赶紧滚回去坦白吧,不然小心又把人作跑了。”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纪云淮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点头,应允了秦岭的提议。
随着年终将至,各类总结与汇报工作如同潮水般涌来,江月汐无暇伤春悲秋,每日都深陷于各类报告中。
Aiden亦即将在新年伊始之际重返大马,除了将部分工作交接给助理外,江月汐亦需亲自跟进部分关键事宜。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珍贵,她恨不得将一日当作两日来用,自然也就无暇再去思索关于纪云淮的种种。
某日,叶知秋完成汇报工作后,眼见已是饭点,二人便相约一同吃饭,并顺便继续探讨工作相关事宜。
当正事谈论得差不多时,叶知秋突然话锋一转,询问江月汐是否与纪云淮发生了矛盾。
江月汐闻言一愣,这才惊觉两人已将近一周未曾见面。
一想到这,她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气,忍不住向叶知秋述说了事情的始末。
“你说说,他一是怪我没告诉他,可是他离得那么远,而且我身边也有保镖,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就没说。
二是非要逼着我和温执断了联系,说实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主动和他联系了,最近虽然见了两次,但都是有他人的陪同下,私下没单独和他见过面,也就那天搭了他的车回了一趟家。
我可以和他不再联系,可是有其他的交集呢?我对温执真的没有那种想法,要不然还有他什么事啊。”
叶知秋陪着她一起痛骂了纪云淮一遍,随后以过来人的口吻劝慰道:“他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一直都是患得患失,尤其是对于温执来说,他更是在意,听说他还私下去见你的家人。怎么能不介怀?”
江月汐说道:“可是他和我爷爷相识,他到家里来探望我爷爷,我总不能避而不见。”
叶知秋笑道:“说的好听是探望老人,但温执对你本来就有情,不过是打着幌子拜访罢了,你应该清楚这一点的。”
江月汐没说话,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也有些束手无策。
叶知秋继续说道:“那天他猜到你出事后,心急如焚地想要尽快赶回来。然而,恰逢雷电预警,航班延误。他甚至曾打算独自驾驶直升机返回,可惜航线申请未能通过。”
“你们两个啊,一个是怕对方担心,一个是觉得自己没保护好你,说到底,不都是太在意对方了吗?对于温执,我不予置评,你心中自有分寸,能够把握分寸和界限。可也要体谅他对于情敌的醋意。”
“当然,他也有错,手伸得太长了,别说你们还没结婚,哪怕是结婚了,他也不能干涉你的自由,这方面我支持你也相信你。我这表弟也的确混账了些。”
江月汐听了,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也不能那么说他。”
叶知秋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已经缓和了许多,显然,她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把心中的郁结倾诉出来,心情就会逐渐明朗起来。
江月汐下班的时刻比平时略晚一些,等回家的时候,意外看到空了好几天的车位上已经停了一辆车,是他常开的库里南。
她仰头看向三十多楼的地方,窗户透着明亮的灯光,显然家里有人。
可她还没进电梯,就接到家里的电话,江池争回来了。那边的人说是给她带了礼物,嚷着让她赶紧回家。
江月汐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光,叹了口气,转身又上了车。
而纪云淮从叶知秋那里得知温执并没有提到那件事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岭说:“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一个雷,依我看你还是早点主动坦白吧,拿出你那死不要脸的本事跪上那么几次,江月汐应该能原谅你。”
纪云淮陷入沉思,似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跪了就会原谅吗?”
秦岭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他抱着狗等了一晚上,江月汐始终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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