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轻盈地落到地上,理了理自己的黑袍,语气格外平静,“我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
高德伯格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和愤怒不甘,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怎么会那么快!自己竟然一回合都撑不住,就被撂倒了,他好歹也是一名精英级的杀手啊!
高德伯格并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他既然敢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询问宝石的事情,除了自信于自己的催眠术,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今晚现场的观众都是“内定”好的,普遍意志比较薄弱、容易被催眠,至于意志坚定的人,在所谓的网上抢票环节,就已经被筛掉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高德伯格才敢那样毫无顾忌,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意外,阴沟里翻了船。
见情况不妙,隐于暗处的黑衣人悄悄拨通了通讯器,“boss,这边有突发事件,需要紧急接应。”说着,几个黑衣人默契地丢了催眠瓦斯下去。
催眠瓦斯弥漫全场,白色的气体扑面而来,墨时心念一动,周身立刻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护盾,将催眠瓦斯完全隔离在外。
其他黑衣人借着催眠瓦斯的掩护悄悄靠近,将他们团团包围,不过当戴着防毒面具的高德伯格从催眠瓦斯里走出来,得意而笃信的神情在与恶魔玩味的视线对上时,就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惊呼,“你怎么!?”
“看来,还是团伙作案。”恶魔神色淡漠,似是不屑,又似是嘲弄,伸手从怀里掏出金色的怀表,怀表的指针裸露在外,表盘上刻着专属于他的纹章,拨动指针,催眠瓦斯瞬间消散了,包围过来的黑衣人们也因此暴露了出来。
恶魔冰冷的视线掠过这些黑衣人,气氛剑拔弩张,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高德伯格盯着青年手里的怀表,忽然变了神色,“等等!这位……”想起刚刚听到的年轻声线,他斟酌着开口,“这位小先生,这块怀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黑衣人们也沉默了,开什么玩笑,在这种快要打起来的时候,突然进入唠嗑模式,合适吗?
墨时垂眸看向手里的怀表,想到了什么,默默收回手,他拢了拢斗篷,并不做声,沉默也是一种变相的回答,高德伯格恍然明白了什么,默默思索着眼前年轻人的身份。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有些弄不准高德伯格的想法,所以还动不动手了?高德伯格对于这个触手可及,说不定就能一步登天的机会,一边顾忌着墨时的身份想要退缩,一边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眼看墨时就要离开了了,高德伯格情急之下,难免失了分寸,“这怀表本来就是您的吗?您就是那位大人吧!”
墨时顿住了脚步,倏然回头,琥珀色的瞳孔被暗红色覆盖,“你知道什么?”
红瞳的恶魔压迫感爆表,那一瞬,高德伯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这是他作为一个顶尖杀手的直觉,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的危机感,让他感觉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摒弃视觉的影响,高德伯格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不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而是一位大恐怖的存在,自己在这位的面前,犹如蝼蚁一般弱小,高德伯格二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个纹章图案被摆在祭台上,我曾经见过boss供奉它……”
“哦?”恶魔伸出手,金色的表链缠绕在苍白的手掌上,奢华古典的怀表在半空中晃动,众人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汇聚在怀表的表盘上,瞬间失去了高光,耳边响起恶魔充满蛊惑的声音,“关于纹章,你还知道什么?”
除了高德伯格,其他的黑衣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显然他们并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一层面的事情,从来只有男人催眠别人,被催眠还是头一回,他脸上闪过细微的挣扎,但尽管他钻研催眠术多年,比普通人的意志要坚定得多,但依旧根本无法抵抗恶魔蛊惑人心的强大力量,“据说纹章的主人是个极为神秘强大的存在,远超人类的想象,boss说过,纹章就是那位强大存在的赐予,在那位伟大存在的授意下,那位先生建立了组织,如今最上面的那部分高层们都是那位伟大存在的虔诚信徒……”
“哦,那位伟大存在,现在在哪呢?”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墨时面上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似乎只是单纯好奇地问了一句,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事实上,恶魔游戏人间多年,从不爱多管闲事,若非与自己有关,他根本不会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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