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一愣,马上就像烫手一般缩了回去,吞吐道:“这···这面儿还没干呢,我怕脏了您的手。”
六爷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自觉的拿出刚刚被握住的手在鼻子边轻轻的嗅了嗅。
列位,这事放在平时可能感觉挺恶心的。
但放在金陵。
那就是纯粹的耍流氓。
于是黎夫人顿时羞红了脸,轻轻啐了一声,瞪了六爷一眼,跑开了。
您想想,十六岁就出阁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半老头儿,哪见过这个啊?
虽说金陵也不是没有媒体和报纸,但纸鸢铺的收入连一部私人的简易通讯器都难以承担,更别说手机了。
六爷本来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小女儿神态他见得多了去了,但好像就单单这个人做出来特别让他心颤。
六爷看着跑进屋子里的背影,一时也没有再言语。
“客爷,嘿嘿,您看看要点儿什么?”
六爷看向了另一边的老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您是?”
“嘿嘿,小老儿是这家铺子的老板。”
六爷点了点头,随口打听道:“刚刚那位···是您的女儿?”
老板当时就变了脸,语气生硬道:“那是小老儿的夫人,按说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您知道哪有让没出阁的女儿出来做生意的道理?”
六爷听到这话,急忙吞下了“老丈”两字,有些尴尬的道歉道:“老哥,这是我的不对了,我给您赔礼。”
老板也不是小气的人,见这年轻人如此有礼貌,也就摆了摆手一笔带过了:“您还是看看货吧,有喜欢的跟我说,我替您取。”
六爷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满媳妇的别人脑子,随手一指:“就那个吧。”
老板抬头一看,喜笑颜开,这可是个大件儿:“哟,您好眼光,这麻姑献寿摆在店里可年头不少了,是我这家小店第二大的纸鸢了,拿出去放肯定有派头,您等着,我去外边拿梯子给您取。”
说着小碎步跑出了店门。
六爷一开始还没怎么样,可眼神就是止不住的往人家后屋瞟,但是隔着一大堆竹条看也看不清楚,心里直痒痒。
虽然说是别人家媳妇,但看看总没什么事儿吧?
总而言之,六爷是个行动派。
心里念叨着就直接走进了后屋。
果不其然,刚刚的美娇娘就在后屋整理画面呢,看样子脸上的红晕都还没下去,动作也心不在焉的。
六爷见状,开口就换了个称呼:“这位娘子···”
黎夫人本来就心不在焉,一惊之下竟然吓得轻呼一声:“哎呀!你···你怎么来了?”
六爷是什么人?
顺着话头就绕杆上柱:“这不是太久没见了吗,来看看你。”
黎夫人却是一脸的惊慌:“你你你···你快出去,等会他进来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没事儿,他取梯子去了。”
这话出来,黎夫人才松了口气,但立刻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
自己明明和他没什么呀?
怎么三言两语下来搞得像奸情时间不短了呢?
黎夫人镇定心神,拍了拍沾灰的裙摆,正色道:“这位公子,我家男人不在,还请您先出去。”
“你是多大跟的他?”
黎夫人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六爷悄悄靠近了一步,他是真的很喜爱这个刚见面不久的美人:“我有些心疼你。”
黎夫人警惕的后退一步,支支吾吾的又问道:“你···你干嘛心疼我?”
六爷直接上前,握住了黎夫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朋友们,一张好脸和直球的搭配其实是可以击穿大部分防线的,特别是社会经验少的,此招不分男女。
理所应当的,黎夫人瞬间心尖儿都颤了:“你···你急什么,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六爷一看哟嗬!有戏!
手上死抓住不松开,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就听见外屋咣当的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堆纸鸢哗啦哗啦摔落的声音。
黎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六爷已经冲出去了。
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完蛋了吗?
刚刚出去取梯子的老板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口鼻流血,脑袋上都瘪下来一个坑,眼看是活不了了。就这样手里还拿着那只【麻姑献寿】呢。
黎夫人这时候也跑了出来,刚刚还通红的脸蛋变得煞白:“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就晕过去了,六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把黎夫人放在了宽大的柜面上,回头再看看这一地狼藉,心里也犯了愁。
思来想去,还是拿出了皇家专用的通讯器,拨通了一个电话。
“有屁快放!”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脾气不是很好。
“陛···五哥···”
“啧,叫五哥准没好事!怎么了快说,我这边还忙着呢!”
“我在···七环这边一个纸鸢铺子里,闹了点儿官司。”
“说重点。”
“铺子老板死了。”
“什么!!!”
“我先说啊,不是我干的!”
“谅你也不敢!”
“那···麻烦您···派点人过来处理处理?”
“啧,行,就先这样了。”
“嘟···”
六爷长叹一口气,走到门外的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
那年六爷31岁,刚休了自家大夫人,出来逛逛解闷儿呢。
那年黎夫人35岁,感觉生活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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