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身为大飞燕的秦尚环陡然出现在来人身前,表情冷漠,但细细的听还是会发现,声线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城,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秦尚城,眼看自己喊叫过后纸鸢铺的人没有停止行动,颤抖的手指向了秦尚环:“好,好好好,环姐,我为金陵在外拼死拼活,你们却要拿我爹脑袋!怕我们造反是吗?好!那我就造反!!!”
话音刚落,小院里一阵爽朗的大笑传来:“哈哈哈哈哈!这才是我秦海生的儿子!来,大侄女,试试能不能取走二爷的脑袋去当军功!”
轰!
院子轰然破碎,纸鸢铺的大小纸鸢二十来人瞬间全都死于非命,先前还是一身文人青衫的关王秦海生此时已经换上了红边金甲,怒发冲冠,身周燃起红莲般的火焰,翻滚着朝四周席卷而去。
“我儿尚城,带上妻儿随父出城!”
火焰飙升,如同流星拔地而起,直射远方。
秦尚城抬头看了看早已一脸失魂落魄的秦尚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尚环脸颊上划过一丝泪痕。
“小寐···”
····
维荣已经坐立难安很久了,刚刚本来一团和气的秦尚城接了个电话之后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留下了自己还不太懂事的孩子和一屋子人。
秦海连也是阴着脸,手中酒杯一口接着一口。
再其余的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过了几分钟后,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轰鸣,几个年轻人噌的一下都站了起来,只有六爷还坐在桌边,表情不曾有变,只是抱起了自己的侄孙,走到了维荣面前:“维荣,你和我过来,我有件事要交代你一下。”说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另外两个晚辈,叹了口气:“没事,你们继续吃饭,我一会儿就来。”
“父王!”
以桀骜不驯着称的二号纨绔秦尚武难得的正经称呼了一回自己的父亲,但这也没让秦海连的脚步停下:“我说了,很快就回来。”
····
屋外。
秦海连抱着安静的小秦生旌,看向了维荣:“维荣,我知道你是谁,护林人新一代的希望,我是金陵的胡王秦海连,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维荣皱着眉,不明所以。
没等维荣回话,秦海连继续道:“金陵的繁荣只是在表面上,暗地里早已腐朽不堪,我家二哥关王最能体会到这一点,他又是当兵的,自然脾气急躁了一些,没有多少耐心,我一个做弟弟的,又怎么能劝他让他听得进去呢?早些年还好,小寐需要我们上一辈和和气气的,才有成长的时间,但现在小寐已经成长起来了,二哥也不打算再等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我想请你帮的忙,便是这孩子。”
维荣心里早有猜测,果断拒绝道:“这孩子有父亲。”
秦海连看样子也早就料到了维荣的拒绝:“那这样,你带着他,等到他父亲来找他。”
不容维荣说话,接着说道:“只要出了金陵城,他父亲什么时候找到你都行。”
维荣死死的盯着这位六王爷的脸。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哟,维荣,可找到你了,话说这金陵确实是很大啊。啧,怎么搞的?身上一股子臭不可闻的发霉浆糊味,赶紧走,回旅店去洗个澡!”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新衣服的方天地来到了两人面前,表情夸张的对维荣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
随即回头看向秦海连,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意:“小六子,你想利用我家晚辈做些什么肮脏事啊?”
秦海连心神大震,把抽泣的秦生旌放了下来,躬身行礼:“见过方叔叔。”
方天地冷笑一声:“假模假样,你小时候我就最不喜欢你,送你一句话叫慧极必伤,你好自为之吧,还有,把孩子给我!”
秦海连低着头,不敢阻拦。
“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秦生旌,我要找我爸爸。”
“哪个旌字呀?写给我看看。”
小秦生旌乖巧的在方天地的手心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最后一字由于方天地的手心位置不够,只写下了半边“方”字。
秦生旌皱眉道:“叔叔,你手太小了,我写不完。”
方天地起身大笑,摸了摸小孩的头:“秦生旌,好名字,遇方便生,叔叔姓方,今天就硬着头皮保你父子一条生路!走,我带你去找你爸爸!”
秦海连咬着牙关:“方叔!不能让他去!”
方天地笑容逐渐收敛,走到秦海连身前,扶直了秦海连的腰,摸了摸秦海连的头,轻声道:“你换你爹来,他也没这个胆子这么和我说话,怎么你就敢呢?”
秦海连面如死灰冷汗淋漓。
“我今天就是要带这孩子去找他爹,话撂这了,谁拦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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