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闻闻言停下,轻轻拨开宜行的手:“宜言,你哪里知道我的恨。”
他搬了个椅子,坐到了床边,和许宜行平视相望:“从前大姐出事之前人人都说,许家祖坟风水好,养出来个好女儿,说爹有福气。等出了事大家又说,许家真是运气好,没了一个,另一个就立马顶了上来,比她姐姐嫁的还好。”
许宜闻边说边摇头,似乎和许宜行比起来他才像那个喝了酒的人。
“可是谁又提到过我,我才是许家唯一的儿子啊!”许宜闻狠狠地抽了一下袖子,打在空气上,发出一声不怎么响亮的爆破声。
“呵呵。。。妹妹,我才是许家唯一的的儿子啊。可是这些年,先是有姐姐,后来有你,我好像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可是我一点都不嫉妒,我很替你们高兴,我觉得我们一家人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挺好。”
许宜闻抬眼,看见对面的妹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配上她绯红的面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像是小孩穿了大人衣,十分的违和。
“可惜这一切从姐姐嫁给孙子忧之后,就变了。宜言,我真的尝试过了,可是,可是我平日交的那些朋友,我花的那些钱,都没用,没有人愿意帮我,我甚至连个狱卒都买通不了!”
许宜闻声音激动,还带着一些颤抖,仿佛十分的痛苦。
“爹会有办法的,哥哥你不要冲动。”许宜行其实早就醒酒了,她脑子一直是清醒的,只不过想借着酒劲会会许宜闻,却不想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爹有计划,你也有计划,就连七皇子都有计划,人人都有打算,为什么我不能有!”
“因为你的计划太蠢了,我说了,连路安远都能查到你贿赂了狱卒,难道咱们家其他的敌人察觉不到?大家都等着你犯错,等着抓把柄呢。”
许宜闻从愤怒中抽出情绪,稍稍低头,其实他是心虚的,他知道自己得计划太浅薄,可是他看不懂爹要干什么,甚至也没搞懂妹妹整天和七皇子在鼓捣什么,感觉全家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却没有人带他玩。
“就算如此,我也要做什么吧,宜言,我不想做个废物,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不能理解,如果不想做废物,那就去挣去抢去努力啊,可是你什么都没做过,年前顾氏克扣你的用度,赶走了一批你院里的人,你连个屁都没放!如果是姐姐遇到这种情况,你猜她会不会去把顾氏的脸抓花。”
许宜闻喉头有些紧,这些事情从妹妹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刺耳难听,却是事实,自己都反驳不了。
“你。。。你别说我。。。顾氏扣你的钱扣得更厉害,你,咱俩都一样的,怎么能跟姐姐比。。。”
傻弟弟,你怎么会以为宜言跟你是你一样的人呢?她比你聪明能干十万倍好不好啊!
许宜行真是恨铁不成钢,家里就一个男孩的坏处就在这里了,不管他多差,都有老爹和顾氏兜底。哪怕他文不成武不就,老爹也能保他一世的安稳,才养成了他从来不争不抢的“好习惯”!
“你怎会觉得我和你一样?”许宜行又开始露出她的嘲讽笑容,嘴角带笑,声音冰冷,眼中不屑。
“如果我真的跟你一样,那么顾婆子是怎么死的?顾氏又是怎么失了管家之权,她身边的人手又是怎么一个个折损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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