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车厢中除了她的抱怨之语,似乎还多了一些声音,隔着车壁阿二听不清,正欲仔细分辨,车内传来主子娘娘惊喜的叫声:“你醒了!快来人,你家陛下醒了!”
这一声可是叫停了整个车队,登时整个队伍一阵欢喜雀跃,赶忙停驻下来,阿大更是赶紧从前车拉下来了姚先生,看看情况。
姚先生上车,但见许宜行泪眼朦胧,脸上还挂着笑,原本躺在车内的路安远已经坐了起来,只是神色愠怒,正捂着伤口靠着车壁。
“您觉得怎么样?”姚先生一搭脉,又观察了一下他的纱布渗血情况,脸上久违的浮现出笑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晃晃悠悠装着大半瓶液体,给他灌下,这才听见他开口说话。
“那就把秋岭和夏骁凌迟处死,阿大阿二打三十军棍,姚先生丢去给胡人养马可好?”
“什么?”
“你怎么这样!”
“冤枉啊主子!”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说话的正是刚刚收回手的姚先生、大瞪着眼睛的许宜行和车厢外一直听着动静的阿二。
这三人中唯有姚先生不知自己每日被嚼舌根,不明情由,许宜行和阿二可是听得明白,路安远这分明是听进去了自己平时说的话!
“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人呢,好歹人家也是给你卖命的,太无情了!”许宜行这个罪魁祸首,此时却是比那些被路安远提到的人要更加愤怒,咬着银牙一脸不争气的说出来。
“你日日向我诉苦,我如今发落了他们难道不好?”路安远放下手,将身上的被子往下推了推,车内太热,他有些难受。
大约是因为长久昏迷烧坏了嗓子,他现在说话有气无力,这些本该气势十足的话,经过他的口却有那么一丝病弱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觉得说话之人是个文弱公子。
姚先生眉头一皱,立刻知道这一定是许家这位姑奶奶说了什么,现正该是他们解除误会的时候。因此冷哼了一声,眼睛刮过许宜行的脸,提上药箱回到了自己车内。
路安远简短的从阿大那里知道了最新的动态,条理清楚的下了几条命令,便赶走了想要来问安的夏骁和秋岭,催促队伍继续前进。
车厢内只余两人,许宜行方才一直听着他布置任务,知他头脑清醒锐利,大约是真的没事了,心内高兴又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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