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名士兵清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感受到自己在移动,惊坐起,差点从背他的这个人后背上跌落下去。
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在百人队伍的行进中,如果不是周围全都是陌生面孔,还真会以为昨晚的是一场噩梦。
见他醒了,也没人去禀报,只把他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走。
这家伙一下地,呲溜一下就蹿没了影,直奔队伍的最前方。
同伴与自己军官的死亡此时充斥了头脑,冲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更多的,则是看到这支队伍如此完整后心有不甘加上他们为何见死不救的痛恨。
白榆老远就听到了这家伙咋咋呼呼的叫喊声,根本不搭理,走自己的路。
这人冲到眼前,毫无纪律可言,称周冒一少尉昨晚明明已经联系了你们这支分队,为何不见支援。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本来不想理他,结果听见,嗯?还联系自己了?那赶紧的,销毁证据。
她在背包里翻了翻,可算是在深处的夹层里找到了传讯器,打开一看,哦,还真有。
上面是周冒一发来的求助信号。
对方也瞧见了,瞪着赤红的双眼,没大没小的要个解释。
白榆都不需要说话,旁边的人就已经替她说了:“照你这态度,昨晚就不该救你,耽误你和其他人团聚”。
另一人接着道:“我说这位大兄弟,你搞错了吧,昨晚也是你们少尉选择不去巡视才遇袭的”。
“我们队长救你还救出事了呗,你是非得看到咱们都被吃掉就开心了是吧,你心理变态啊”。
“你们昨天一整天啥活没干还睡得早,虫子都看不下去了...”
那人被左一言,右一语的讥讽,触及到了内心真正想着的东西,面色红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
反正他是化这些为愤怒,扬言一定会上报,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要说他哪来的这么大勇气说出这种话,可不就是老右派的新兵课堂搞的,就跟那个传销似的,给每一个人洗脑。
中心思想就是,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有强大坚实的后盾,那就是军区,但是,站队很重要。
潜意识灌输,平级里面,每一位士兵的地位都是高于新右派的,他们只归自己的上级管束。
如果遇到矛盾,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上报就是,上级会酌情办理。
这个酌情,就是两边一探讨,上级为难上级,下级为难下级,只要新右派稍微有一点不占理,那算来算去都是它的错。
白榆明白得很,这个幸存者士兵,不就全身上下写满了‘你管不着我,我还要检举你’的意思吗。
拿着手中的传讯器,往空中用力一抛,示意幸存士兵抬头看。
对方不明所以的抬头,白榆掏出焰燃枪,看都不看,射击而中,传讯器直接碳化在半空中,被风吹散。
幸存士兵嘴巴张的老大,怒道:“你干什么!损坏证据,违背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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