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柏鄂从腰间撤下酒囊喝了一口,看向天空闷闷的说道。
要不是怕连累万家,她就不会进宫。要不是怕连累万家,被陷害后直接杀个片甲不留,然后出宫逍遥。要不是怕连累万家,她就不会委屈求全,跟老男人在一起…
越想越烦,又喝了口闷酒。
“等她出宫了,你们就成亲?”
紫陌对多疑的皇上并不感兴趣,他往嘴里塞了个糖,眼珠子一转,贱兮兮的问道。
“嗯,是有这个打算,只要她愿意。”
万柏鄂越说越不自信。
万乐晴不像一般女子,她实在是活得太清醒,太洒脱了,在她眼里最不重要的就是男女之情。他真怕等她出宫了,她直接来一句“不嫁”,然后策马扬鞭,远走他乡。
这段感情里,在别人看来是万乐晴对自己依赖有加,但实际上他才是一直没有安全感的那个。
紫陌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自信,震惊的瞪大了眼,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万柏鄂这般不自信的样子,怕是整个武林都没见过吧。
“一年不见,你怎么反而退步了啊,这般不自信?”
“你怕是忘了江西老家的那个书生吧?”
紫陌语塞,想起那人,突然觉得他这好兄弟还真有几分被万乐晴抛弃的可能。
万乐晴从小对长得好看的人有一种特别的喜欢,她也从不吝啬夸奖,但凡遇到好看的都会说几句,而且这种喜欢和夸赞不分男女。
不过有个书生更为特殊,那人相貌堂堂,身材修长,还长了一张巧嘴,特能说,很是招人喜欢。
而且他比平常书生更肆意洒脱,但又不失规矩,相处起来很让人舒坦,当时才十二岁的万乐晴对他很是欣赏,而这份欣赏是远超过她平时对“美人”的那种喜欢。
不过当所有人都以为过几年万乐晴定会与他成亲共度一生时,她却只因人家一句“女子婚后理应在家相夫教子”,果断转头,不管人家立下多少誓言,她还是不管不顾的断绝了所有联系。
当别人笑她不懂爱情时,她就当着一群男人的面非常坚定的说:
“在感情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誓言,没有半分保障不说,失言的结果还得由女子来承担。世界如此之大,优秀的男子又何其之多,我完全可以择优汰劣。若没有合意的,那我也有足够的能力独闯一片天,一样过得很好。爱情只是人生的调味料,并不是全部,何必执着于一人。”
掷地有声的声音和坚定的表情,当时震撼了不少人的心,对她青睐有加的几人也摸摸的把心思藏在了心里,不是不爱了,而是不自信了。
万乐晴真的是他见过最清醒的人,无论对人还是对感情从来都清醒的吓人。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紫陌虽然是个马上奔三的人了,但他还没成家,也没有心仪之人,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万柏鄂,只好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抚。
万柏鄂重新进屋给万乐晴把了一下脉,练武之人警惕心很强,自己都进来了两次她都没有发觉,要么病了要么就睡的极沉。
确定她只是累着了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怕自己一直盯着她会打扰到她休息,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的陪着她。
不一会儿给手下交代好事的紫陌也走了进来,两人这才悄悄的离开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