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道哥哥本就不擅长五言诗,你侥幸取胜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蔡琰替卫仲道辩解道。
“文姬妹妹说的对,是我侥幸而已,卫公子乃河东才子,怎么会不如我!”
王炫丝毫不为蔡琰的话所气恼,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蔡邕此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王炫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本以为王炫就是个只会钻营的小人,没想到在文学方面颇有天赋。
是自己看走了眼啊!
蔡邕暗暗想道。
卫仲道羞愧难当,忽的脸色一红,“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
蔡琰见状急忙叫道:“医匠请来了没有!”
“已经去请其他医匠了,之前的钱大夫说了,卫公子乃是肺痨,纵使扁鹊再生,也是无力回天!”
一名老仆在门外答道。
“肺痨!”
蔡邕闻言,脸色一怔,在这个医学并不发达的时代,肺痨就是绝症。
蔡琰的脸色瞬间黯淡无光,看着卫仲道的模样,心中忧伤万分。
王炫瞧见蔡琰和卫仲道的样子,忽然有了一丝惭愧。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拆散这对苦命鸳鸯,此举有违人和。
这样想着,王炫悄悄的退出房间,从蔡府离去。
等蔡邕发现王炫不告而辞时,王炫已经回到了司徒府。
蔡邕长叹一声,他知道王炫必然是心生愧疚,故而不告而辞。
但卫仲道身患绝症,自己又怎能将女儿嫁给卫仲道。
这不是将蔡琰往火坑里推吗?
几名洛阳闻言的医匠被请到蔡府,替卫仲道诊断的结果都是一致,无药可医,蔡琰大失所望,眼睛泛红。
一直照料到深夜,蔡琰才从卫仲道的房间离去。
等蔡琰走后,躲在暗处观察的蔡邕便立刻进了客房,见卫仲道躺在榻上气若游丝,不由得重重叹气。
卫仲道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到是蔡邕,顿时就明白了蔡邕的来意。
“伯父怎的深夜来此?”
卫仲道故作诧异道。
蔡邕目光复杂的盯着卫仲道:“仲道啊,伯父此生从未求过人,但今夜却是想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文姬!老夫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啊!”
卫仲道闻言,脸色僵硬,咬牙道:“伯父,你这是在咒我吗?”
“伯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得的是肺痨!绝症啊!钱医匠,孙圣手都替你作了诊断,你最多还有半年时日!”
蔡邕神色悲凉道。
倘若卫仲道没有身患绝症,他是绝对不会反对这桩婚事,反而还会乐见其成。
卫仲道的脸色在微弱的烛光下,阴晴不定。
过了许久,卫仲道才开口道:“我爹请了河东有名的张神婆,替我瞧过了,她说我的生辰八字和文姬妹妹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要我娶了文姬妹妹,我的病症就会不治自愈!”
“满口胡言!神婆的话你们也信!我就没听过神婆能治好肺痨!”
蔡邕愤怒道。
“张神婆在河东,治好过很多身患绝症的人,她说的方法,肯定不会错!”
卫仲道露出一抹狰狞的神色。
“哼,没想到你们卫家竟然轻信一个装神弄鬼的神婆,我告诉你,我蔡邕虽然爱惜羽毛,但事到如今,名声什么的,于我而言,都无所谓了!明天你就给我滚回河东!”
知道内情的蔡邕,再无任何顾忌,当场下了逐客令。
卫仲道冷笑道:“伯父这般无情,那就别怪小侄了,文姬妹妹,我娶定了!”
“你休想!”
蔡邕怒道。
卫仲道仍旧冷笑:“文姬妹妹对我情根深种,你说她要是知道我被你赶走,她会不会跟我一起走!伯父,到那时,你说你以后还能见到文姬妹妹吗?”
“卫仲道!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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