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穿过这条崤函道,咱们就要进入关中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可真的是羊入狼群!追悔莫及啊!”
崤函道上,十几人的队伍正在赶路,其中一人对为首的年轻儒士苦口婆心道。
为首的年轻儒士瞪了眼喋喋不休的家仆,斥责道:“鲁三,你的废话太多了!”
被呵斥的鲁三委屈道:“那王炫火中取栗,侥幸得了关中,世人都道他不是真英雄,靠阴谋诡计上位,关中之人多有不服,若是他没几天完蛋了,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你从哪里道听途说这些歪理?现在我们已经穿过了华阴,踏上崤函道,这里已是王炫的势力范围!万事当谨言慎行,否则不仅你会死,还会连累我们!”
年轻儒士再次呵斥。
鲁三立刻闭嘴,他看得出来,自己因担心多说了几句话,已经触怒了家主。
一行人继续行进,又过了十几里地,迎头遇到了一支彪悍骑兵,打着中央军的旗号。
见到这一百多人的骑兵,众人皆是大惊,连忙躲到路边,不敢去看这些骑兵。
鲁三颤抖道:“完了完了,王炫麾下,都是西凉武夫,个个杀人不眨眼,最喜欢抢夺财物,我们还没进关中,就要完了!”
年轻儒士的脸色也是一变,心中暗道:难道我的选择错了吗?
眼见这一百多骑兵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些骑兵浩浩荡荡的向前奔走了,连看他们都懒得多看一眼。
这让鲁三大觉不可思议,原来是虚惊一场。
年轻儒士瞧着这些远去的骑兵背影,陷入深思。
他在赶赴关中的途中,就听说了王炫已经向曹操动兵。
但是并没有大动干戈,只是派遣段煨领兵征讨曹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王炫再给曹操下马威,而非真的要跟曹操大打出手。
哪怕王炫接收了董卓的大部分军事遗产,但这并不代表王炫就能迅速将这些军事力量消化掌握。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如果冒然大举兴兵,很有可能令好不容易掌握的军事力量,土崩瓦解。
同时,关中凋零,那些从洛阳迁徙过来的人口需要安置。
如果弃之不管,早晚必被反噬。
西面凉州的韩遂和马腾,也对关中觊觎多时。
在这些因素之下,年轻儒士断定王炫不会冒然兴兵。
那么,这些骑兵从关中出来,是为了什么?
年轻儒士不理解。
“继续前进!”
年轻儒士定了定心神,对鲁三等人道。
鲁三壮着胆子道:“家主,我们真的还要前进吗?”
“你这鲁三,要是还在这喋喋不休,就给我滚!”
年轻儒士怒道。
鲁三立马老实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众人继续前进。
在天黑前,他们终于抵达了函谷关下。
此时,函谷关外,有不少商队和入关的百姓正在排队。
他们都是从其他小道赶到函谷关下。
年轻儒士见到这一幕,微微有些诧异。
“快,排队进关!”
把守关门的将校冲年轻儒士喊道。
年轻儒士反应过来,立刻带着鲁三等人排队。
城门官正在给这些进关的人登记造册。
令年轻儒士感到惊讶的是,这些进关的商队,只是简单登记和检查后,就被放了进去,一个铜板的进城费都没有收。
这在当下的时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光是商队没有收钱,那些贫苦百姓,一看就是想入关谋生的,官兵们也没有为难,一一放入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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