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唤我何事?”
王炫瞧了眼装模做样的王允,淡淡的说道。
“孟玄,你来了!”
王允佯装艰难起身,尝试了几次,都未能坐起来,本以为王炫会上前搀扶,但王炫却是一动不动。
福伯“咳咳”了几声,赶紧上前将王允扶了起来。
王允有些尴尬道:“孟玄,老夫今夜唤你来此,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哦,义父是要告老回乡?”
王炫装傻充愣道。
福伯连忙说道:“炫公子,大夫说了,老爷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才想见您的!”
王允配合着用手捂嘴,“咳咳”了几声,再次摊开手掌的时候,手心全是血丝。
“是那个大夫替义父诊治的,必是庸医,快去请御医来为义父诊治!”
王炫咬牙切齿道。
“孟玄,不用麻烦御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算请来御医,也是无力回天!我这条老命,就算活着,也是苟延残喘,今夜唤你来,是我觉得对你有愧,想在临死前,和你化解恩怨!”
王允声情并茂的看向王炫说道。
语气中包含真挚,将一个即将老死之人演绎的栩栩如生。
“义父,那些事都过去了。”
王炫摆摆手,装作十分洒脱。
王允捶胸顿足道:“不,这些事情并没有过去,如果临终前,得不到你的原谅,老夫,死不瞑目!”
“义父,我原谅你了!”
王炫瞧着王允演戏,语气波澜不惊道。
王允欣慰的点了点头,道:“阿福,去取酒来,我要同孟玄冰释前嫌!”
福伯闻言,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樽捧来。
“孟玄,这杯酒是义父敬你的,希望在老夫死后,你能照顾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
王允眼眶含泪的端起一个酒樽,朝王炫示意道。
王炫看了眼福伯递来的酒樽,心中冷笑,这个王允,还真是费尽心机。
大半夜的演了这么多戏,就是为了哄骗自己喝这杯毒酒。
如果自己不喝,那些早就埋伏好的刺客,肯定会杀出来,这还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此时,福伯捧着酒樽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酒中有毒,他是清楚的。
见王炫迟迟不接过酒樽,这让福伯和王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义父,饮酒有伤身体,这酒我们就不要喝了!”
王炫笑吟吟道。
王允焦急道:“孟玄,你若是不喝这樽酒,就是怨恨为父!为父临死前,就想跟你化解恩怨啊!难道你连我这个糟老头子最后的心愿,都不愿完成吗?”
福伯适时道:“炫公子,老爷他真的想同您重归于好,您就满足他的心愿吧!”
“好!”
王炫不再废话,端起酒樽,向王允遥遥一举,随即就要一饮而尽。
王允和福伯见王炫张口就要喝下樽中酒,激动的都快跳起来。
古人喝酒,都有以衣袖遮面饮酒的习惯。
故而,王炫用衣袖遮面,佯装饮了一口,实则滴酒未沾。
王允和福伯却是没有发现这一点。
此刻,激动的王允,甚至都从榻上爬了起来,想要确认王炫是不是喝光了樽中酒。
见王允如此猴急,王炫哈哈一笑:“义父,你这樽中酒,味道太淡,不好喝!”
说罢,王炫将酒樽扔给福伯。
福伯伸手去接,却被酒樽中的毒酒泼了一脸,那些毒酒洒在脸上、眼里,顿时‘滋滋’冒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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