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站在庭中,面上表情喜怒难辨,沈绛隔着窗户盯着他,眼里淬了毒。
康熙和太医说了几句话,太医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康熙又走了出来,对太子厉喝道:“孽障,还不进来给你六弟赔罪!”
太子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在榻前施礼,康熙再三催促,他才梗着脖子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十四阿哥义愤填膺,吼了声:“不需要你在这儿假惺惺的!”
四阿哥用力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十四阿哥气急,狠狠咬住了后槽牙。
康熙又道:“去与你德妃额涅行礼道歉。”
太子走到沈绛跟前,沈绛冷冷道:“不必了,太子的礼我受不起。”
“德妃!”康熙不满的喝了一声。
沈绛毫无畏惧的看着他,她就知道!先前太子打了那么多人,康熙都没有责罚,连训斥都是不痛不痒的。
仿佛是现代那种“他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的熊家长!
六阿哥虚弱的扯了扯沈绛的衣袖,轻声说:“额涅,我没事,太子也不是有意的,你别怪他。”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阿玛和额涅之间产生隔阂。
房内几人一时陷入僵持,太子倒还算乖觉,再次向沈绛道歉。
沈绛攥紧了手心,指甲生生折断了一截,才把怒火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六阿哥为太子求情,我自然不会怪罪太子。毕竟,太子是皇上一手带大精心培养而成的储君,拳打老师,脚踢兄弟,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太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康熙脸上也过不去,骂道:“畜生,你不滚回毓庆宫思过!这几日你就老实待在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又是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太子满腹怨气的走了出去,沈绛便对康熙说:“也请皇上先行离开吧!”
康熙当着几个儿子的面不好说什么,只道:“德妃爱子心切,但也要克制一下脾气。”
沈绛怒极而笑,克制脾气?果然,针不扎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
等康熙一走,沈绛才有机会给六阿哥看伤,用手一摸,就知道六阿哥是肋骨断了。
系统扫描了一下,得出同样的结论。
沈绛走到书案边,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四阿哥,说:“这是黑玉断续膏的方子,你去抓药,配好之后拿进宫来给我,我来做膏药。”
又写下另一张方子交给他,说:“这张方子上的东西,京城里怕是没有,你派人去蜀中找吧!”
四阿哥看了一下,暗暗心惊,问:“这上面都是些毒虫毒草,额涅,这是要做什么?”
沈绛冷笑道:“你六弟受的这一脚,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四阿哥咬牙恨道:“我绝不会放过他!”
沈绛道:“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他?你以为凭我的本事,真的拿他没办法?要不是困于深宫……”
要不是困于深宫,施展不开手脚,这世上根本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四阿哥把药方收好,说道:“药膏的方子我会尽快配齐,只是另一张方子需花些时日。”
“不急,我能等。”
现在距离康熙四十七年还有一年时间,沈绛等得起,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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