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沈绛连忙把柿子塞进床底下。
雍正带着一股酒气走了进来,只见屋里只剩年氏和她的两个陪嫁丫鬟,王府里原来跟着伺候的人都被年氏打发出去了。
想来是新娘子面嫩,不习惯外人在场,这倒没什么。
只是自己用惯了原来的人,便道:“爷进去更衣。”
沈绛忙站起身说:“奴才伺候爷。”
雍正原本的意思是把外头的人叫进来,谁知年氏这么主动,他微微一笑,道:“也好。”
沈绛进去前冲石榴和葡萄使眼色,意思是不许动她的陪嫁小狗。
可是石榴和葡萄对视一眼,都觉得此时是个机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柿子抓了出来,放进食盒里,假装要把桌上的食物收拾出去。
门外候着王府的侍婢,见状上前笑道:“姐姐们放着吧,让我们来收拾就行。”
石榴紧张的护住食盒,生怕柿子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会叫出来,又怕被别人发现不对,勉强笑道:“不用不用,我们伺候侧福晋惯了,就让我们来收拾吧!”
原来的侍婢笑了笑说:“姐姐们今日辛苦了,这些粗活本就不用劳动姐姐们,再说,姐姐们也不知这些该收去哪里,还是我们来。”
说着就要上去接过来,被石榴死死拦住。
王府的侍婢都傻眼了,心想侧福晋带来的陪嫁丫鬟是什么人呐?怎么油盐不进的,说这么多她都听不懂吗?
这里是王府,地方大着呢,别回头冲撞了贵人!
正当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食盒从里面自动打开,伸出一只狗头。
狗、狗头?
柿子把里面的剩菜一扫而光,撑的肚皮圆滚滚,它懒懒的打了个呵欠,从食盒里跳到了地上。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跳上了婚床。
这回两拨人全都如临大敌,一起扑了过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把狗带进婚房?!”
“这可是我们侧福晋的陪嫁小狗,要是磕着碰着了,你们担当得起嘛!”
一边抓钩,两拨人一边小声对骂。
柿子却也灵巧,看到有人来抓,它便跳下婚床,绕着膳桌转圈。
当雍正和红着脸的沈绛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一群人追着一只狗,小狗灵巧的从膳桌底下钻来钻去,愣是没让人碰到一根狗毛。
沈绛惊呼:“柿子!你们快住手!”
雍正积威甚重,屋里的丫鬟全都白着脸跪下了。
他皱皱眉,喝问:“怎么回事?”
沈绛抱着柿子,往后躲了躲,怯生生的迎上雍正的眸子,颤着声音说:“这、这是我的陪嫁小狗。”
屋里跪了一片,唯独她站着。雍正还以为她有多大胆子,可那瑟缩的身子颤抖的声音,还有对视一眼又很快垂下的眼睑……哼,原来是色厉内荏!
想起方才在净房内的情形,他便想快些处理好此事。
“玛瑙,你来说。”
玛瑙就是王府的下人,拨过来伺候这位新的侧福晋。
毕竟是内务府的人,玛瑙三两句就把话交代清楚了,石榴和葡萄越发害怕,悔不该贸然行动。
沈绛虽然心里责怪石榴和葡萄不听自己的话,但此时不能责罚她们,只好向雍正求情:“王爷,求您饶了她们吧,都是我不好!柿子从三个月就跟着我了,我和它相依为命一年多,如今我要嫁人了,实在舍不得把它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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