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哼着摇篮曲,弘昼的呼吸渐渐平稳,进入了梦乡。
丫鬟秋姐上前来说:“王妃,今儿您忙了一天,该安置了。”
乌拉那拉氏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床沿看着弘昼,眼神里难得流露出慈爱的目光,她低声说:“你看他,睡着的样子像不像弘晖。”
秋姐眼眶酸涩,也低声说:“五阿哥是大阿哥的亲弟弟,亲兄弟必然长得相像。”
乌拉那拉氏嘴角微扬,想起弘晖在的那段时光,展开了回忆:“那个时候啊,弘晖可懂事了……”
秋姐却在这回忆里,陷入了凄风苦雨,可怜的王妃啊!
乌拉那拉氏知道自己不该想太多,她又看了弘昼一眼,起身说:“去安置吧,五阿哥已经来了,以后有的是日子。”
“是,是!”
寂静的夜,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李氏和钮祜禄氏。
李氏也在和自己的丫鬟嘀咕:“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妃这一招够狠的。”
丫鬟道:“没想到王妃还有这心思,咱们要不要告诉王爷?”
李氏笑着说:“你以为王爷不知道吗?不过是保着年氏罢了,唉,王爷看重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在他心里真是千斤重啊!”
她也想起了往事,因为曾经她也是那个很重要的人。
只可惜,年老而色衰,色衰而爱驰。
她摸了摸脸,有些意兴阑珊,又有些庆幸。
“还好弘时已经长大了,王妃怕养不熟。”她轻叹,“也还好我已经是侧福晋,不是侍妾可以任由王妃捏扁搓圆。”
她就是奇怪,钮祜禄氏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钮祜禄氏看着熟睡的弘历自言自语:“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年侧福晋盛宠,以后肯定会有儿子,王妃已经有李氏这么个劲敌了,若没有儿子傍身,在府里的地位只怕岌岌可危。”
弘历睡得迷迷糊糊,依稀听到额涅在说话,他睁开惺忪的眼,问:“额涅,你怎么还不睡?”
钮祜禄氏拍了拍他的被子,柔声道:“就睡了,等你睡着,额涅就去睡了。”
弘历打了个呵欠,侧身过去蹭了蹭枕头,闭上眼继续睡。
钮祜禄氏放下帐幔,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今夜,唯一好眠的大约只有沈绛。
天越来越热,沈绛的院子里清净了许多,因为弘历和弘昼都不再来了。
王府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直到七月初,沈绛有些不舒服,请了太医诊脉,发现她怀孕了。
雍正似乎是松了口气,紧绷的面色缓和下来。
“胎相如何?”他问太医。
太医笑道:“胎相十分稳固,一切都好。”
雍正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想让太医给开点儿安胎药。
沈绛忙道:“王爷,我挺好的,不用开药。”
太医也说:“侧福晋身子骨不错,无需开药。”
雍正让人送走太医,折返回来,握着沈绛的手说:“你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沈绛轻松的笑道:“王爷放心。”
她有孕的消息传了出去,乌拉那拉氏自然要派人来探望,李氏和钮祜禄氏则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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