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门打开那一刻,这边就收到警报。
看到是姜酒后,被惊动的人取消警报,转身去通知了京雪君和步子潇。
姜酒从时空之门里出来,就看到在门口谢灼。
四目相对,姜酒努力压下心中烦躁凌乱,视线落在他手里,“在这里看书?”
谢灼手里卷着本佛偈,他笑了笑,“打发时间,主要是在这里等你。”
从实验室出来后,京雪君和步子潇对姜酒这么快就回来,都感到惊讶。
姜酒道:“我回去弄清了一些事情,祸根还在你们这个时空,我回来处理。”
京雪君微顿,看了眼后边跟着的谢灼,声音放低,“你离开后谢灼就一直在这等你,你离开了多久,他就在这等了多久……”
谢灼说要在这等,他们也没有拒绝。
只劝了几句。
毕竟,姜酒是回家,即使她说了自己一定会回来,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
可能一天。
可能十天。
可能一个月。
也可能一年或者更久。
谢灼说他在这里等几天,如果几天内姜酒还没回来,他再离开这里。
就一直在这等。
谁曾想,姜酒这么快就回来了。
满打满算,也就离开了这里两天一夜。
他就等了两天一夜。
姜酒侧头看了谢灼一眼。
谢灼微顿,“怎么了?”
“没。”姜酒微摇头,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姜酒回来后,连夜开了个短暂的会议。
不过,学生会这里只有步子潇阮青斐和京雪君三个人,其他人没必要参与,花久泽性格跳脱,自姜酒救了他,知道姜酒真实身份后,他就变得跟迷弟一样,京雪君怕他误事就没叫他。
会议内容很简单。
一,让天境学院把异能者全部统计一下,把送去时空战场的人员名单也统计一下,让天境学院全体备战。
二,找温北平。
次日一早,姜酒在宿舍里等孟晚星她们醒来。
孟晚星先起的床,她出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姜酒时,微顿,“谢灼不是说你……”
“回来了。”姜酒看着这个成熟稳重的女生,顿了顿,问她:“你认识温北平吗?”
“好像……”孟晚星在脑子里搜了一圈,“我听绮绮提过,但并不认识。”
孟晚星看着她神情:“出什么事了吗?”
“没。”姜酒抿唇,“我还要出去一趟,这次出去不知道会要多久……”
也不知道,这次出去的结果是生是死。
“你不要告诉段琼他们,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就好好地待在天境学院。”
“很……危险吗?”孟晚星听出言外之意。
“没什么。”姜酒风轻云淡地说道,“就是去找个人,然后再杀了他而已。”
孟晚星:“……”
静了片刻。
孟晚星道:“是时空出了什么问题吗?”
姜酒看她。
孟晚星:“你是不是还没有看群里消息?”
姜酒:“什么?”
无极州以及天境学院是个独立州,外面无法钻透防火墙进入内域网络,内域网络却可以连通外界网络。
按照学生会的说法就是,这个地方虽然什么都有,甚至比外界要更先进和繁华,但到底也是与世隔绝的存在。
这里的学生们虽然不能随意地出去,却也可以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与时共进,免得以后出去变成一个山顶洞人。
孟晚星说的群,是青藤高中的校群。
还有之前考核时,裴昭建立的几人小群。
校群里很热闹,跟炸了锅似的。
孟晚星打开了几张图片,给姜酒看,“这是前天开始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
其实正式开始,是从一周前开始的。
那会,他们已经在多隆城考核场上。
只是一心沉迷考核,没去关注外界。
而考核结束,裴昭和叶思思回去后,外边发生了一次震动,像是地震又不像。
但那次震动之后,外边的小动物开始乱窜,每天都在盯着虚空狂叫。
学校池塘里肥胖的锦鲤,都从红色变成了紧黑色,像是突然变异了一样。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校园里的树都像被人砍了一样,从中间断开出现了位移,却没断倒,像凭空长在空中。
校园的图书大楼,也变得扭曲歪斜。
远远望去,就像变成了一个方块世界,树和建筑都变成拼接状的。
远远望去,还有些像马赛克。
“这个现象,全世界各地都出现了,但目前为止只有汴京出现得最严重,好多扭曲的房子都没人敢去住了,外界议论纷纷,说是空间出现了扭曲,造成这个现象,可能要末日了……”
孟晚星小心翼翼,“我之前听你说过时空的事,我就猜测是不是时空出了问题?”
姜酒在群里一张一张的照片翻着看,那些错位却没有倒塌的建筑和树木,以及变异的鱼,的确是因时空影响。
以前,时空秩序出问题只是一阵一阵的震动,以及频繁出现时空裂缝,如今出现了具象化的扭曲,只能说时空问题更严重了。
必须尽快挽救,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除了植物建筑人也会被影响。
“我去处理这件事,你和段琼她们就好好待在这天境学院里。”姜酒道。
对孟晚星她们而言,此时待在天境学院,是最安全的。
孟晚星点头,问了一句宋绮。
姜酒只道:“我会把她平安带回来的。”
孟晚星深呼吸,“不管是她还是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命最重要。”
命最重要?
历代时空盟主的命,都牺牲在对抗黑暗大帝的战场上。
这是时空盟主必须的使命和责任。
她强行被成为时空盟主,这份责任和使命,也强行被加到了身上。
从成为时空盟主那一刻,她的命就与整个时空同在。
时空毁灭,她死。
若在时空安危和她的命之间选一个……
时空存,她死。
姜酒盯着眼前的孟晚星看了片刻,笑道,“好。”
孟晚星不算她的朋友,但最起码此时此刻,她是以朋友身份站在她的面前,不夹杂任何利益因素,只是纯粹地因为担心而担心她。
这世界上第一个,让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以自己的命为先最重要。
不对。
她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谢灼。
而她,要杀了谢灼。
飞往汴京的飞机,在晚上十点钟落地。
时空的扭曲让这里的建筑植被变得诡异,多出来的各种提醒警告牌随处可见。
亲眼看到,比在照片里看到要惊人得多。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