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犯罪,我很喜欢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有两条路径可以通向完美地犯罪,第一条,周密的计划,精确地执行,妥当的善后;第二条,干了再说。”[1]
亲爱的科特先生十分喜欢这句话,尤其他很喜欢第二条所指的那个对象。
那是一个拥有绝对暴力的疯子,同时又是一个在智商上超越了大多数人的天才。
科特挥舞着手中的剔骨尖刀,认为自己在寻求极端暴力的路上已经有了几分偶像的影子,但是自己绝对不是那个天才。
于是他迫不得已走了第一条路。
他的眼前是一对夫妇的尸体。
男主人的皮被剥了下来晾在一旁;眼睛暴露在外,瞳孔涣散瞪得溜圆;连接皮肉的筋被切开,嘴巴耷拉下来,露出他紧紧咬住的牙关。
“真是一幅旷世名画。”科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如果有个人能把他画下来,绝对能扬名立万了。”
紧接着他看向一旁被吊起来的女主人。
相比之下科特很厌烦这个女人,因为她老是挣扎,以至于自己下刀的时候失误把肌肉切开了。
女人的大腿上外翻的一块红肉就是这件事导致的结果。
“哼。”科特扫视一眼被吊起来的女主人,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脚上套着棉布套,手上带着手套,整个过程中没有受伤,头发也用发套兜住,还戴了口罩。
案发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甚至他们还在呼呼大睡。
科特从包里拿出一套雨衣一样的衣服,把自己塞了进去,从楼道下去了。
刚刚恢复生机的钢铁之都,百废待兴。
很可惜监控系统就是那个待兴的项目。
科特有恃无恐地穿着引人注目的奇装异服走在杳无人烟的大街上,有些激动地吹了几声口哨。走着走着还快步奔跑起来,就差尖叫欢呼。
当然情绪不会那么激动。
狂欢节上杀人如麻的他,在这个开始重构秩序的社会里是个另类。他找不到曾经的快乐和爽感,只能整日无所事事。
财团里给他下发了很多任务,但是在他看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杀人这种事来的舒服。
“真是的,什么记账写报告,还有那该死的城市经营指标!我真的搞不明白老爷们整日坐在高楼上到底在想什么事情。”科特对曾经交情还算不错的亚诺打电话倾诉,“那些人明明都是些废物,整天谈论那些权力、金钱,他们难道不知道那种东西都是虚无?只要我把他们杀了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他们当然明白。”亚诺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但是时代变了科特,努尔斯地杀人狂欢只有短短三年,甚至让我们放开手脚的屠戮不过这半年而已,你知道为什么吗科特?”
“为什么?”科特表现得十分不耐烦。
“因为上面的人要秩序。”亚诺的声音时大时小,似乎还在忙别的事,“秩序,明白吗,秩序。”
“秩序有什么用?”科特觉得亚诺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秩序就是你不遵守有别人替你干,秩序就是你不遵守上面有的是理由把你杀了喂猪。”亚诺似乎突然忙了起来,“不管你听没听明白,总之我还想活着。我得是秩序的缔造者,我可不愿意遵守那些我不习惯的规则。”
科特听的云里雾里。
他知道努尔斯想当老大,想重拾鹰国地球霸主的地位,它的野心是整个世界。
所以内部必须整治好,首当其冲就是这些重要城市。
金融系统早就重回正轨,但是制造业迟迟不见好转;光靠粮食和矿产不够整个社会重回轨道,努尔斯目前的重心放回了重工业上。
科特又是个不安分的刺头,于是财团把他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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