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菜单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自然不会难吃。但像这种场合,是不可能上一些烟火气十足的热菜炒菜,顶多也是一些新式融合菜,更偏向西餐一些。
姜若礼刚吃完一小个鹅肝tapas,扭头就看到服务生正在上蟹柳醋冻。
“把他的也给我。”
服务生愣了愣,对着裴子归弯腰询问道:“先生……”
裴子归轻撩着眼皮,偏头望着身旁的女人似笑非笑。
姜若礼物水涟涟的杏眸微动,硬气十足:“你瞧着我干嘛呀,你又不能吃螃蟹。”
这要是过敏了,还不得要她送去医院。前阵子就看到同桌吃饭,男子醉酒身亡,所有人都要负法律责任的新闻。
好歹是一起吃的饭,她没看见就算了啊,看到了自然有义务提醒。
裴子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节修长的手指,对着服务生浅浅吩咐:“听我太太的就好。”
那一小碟蟹柳醋冻如愿落到了姜若礼面前。
姜若礼还没来得及尝尝,腰间就落下了一只大手,紧接着,熟悉无比的冷杉味猝然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礼礼这是担心我吃了过敏?”
姜若礼一叉子卷起少许蟹柳放进嘴里,“免得大家都说我这个裴太太当得不称职。”
男人薄唇微勾,考虑到姜若礼花费了不少时间的发型,他只是轻轻捏了捏女人白皙的后颈,嗓音低醇:“谁敢说裴太太不称职?”
喧闹的晚宴现场,所有人都在攀谈。而裴子归的眼中仿佛只容得下姜若礼一个人。
同桌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出于安全考虑,从小,裴子归螃蟹过敏的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所以周围的看客理所应当认为姜若礼是嘴馋了,非要抢老公的食物。而裴子归非但没觉得烦,反而无底线地纵容着她。
圈子里不乏联姻夫妻,那些世家少爷和小姐背地里各玩各的,表面上还是能装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恩爱模样。可装出来的恩爱看久了,一眼就能瞧出裴子归和姜若礼之间的互动不是假的。
眼神和身体语言不会骗人。
两人婚后的某些流言蜚语,正在慢慢消失。
*
夜色朦胧,空气中飘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和肌肤接触,微凉。风一吹,吹皱了泳池的水面,泛起细碎涟漪。一轮新月悬挂在蓝黑色的夜幕中,在池中留下飘渺的相片。
晚宴的主办方给各位宾客准备了特别表演。等走到花园,姜若礼才看到远处的一大块空地上站着一个打着赤膊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东西,好像还有人在生火。
裴子归紧紧搂住女人裹着围巾的肩膀,见她小眉头疑惑地皱着,解答了她的疑问:“这是在准备打铁花。”
“打铁花?”
江城是禁止烟花燃放的,除非有批文,又或者是一些特别的日子。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