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东北这里农村,哪家还不种几棵罂粟。
当然,像吴四爷的老爹抽大烟的不多。
就他自己说,出门前抽上几口大烟,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跑一天山连大气都不喘。
一般人家割了大烟,大半都是拿来当药用的,甚至只是割了阴干就留着用了,根本不会去熬制成熟烟土。
这鸦片啊,真的说得上是包治百病。
家里从鸡鸭鹅狗到人生病,都是弄点生鸦片,兑了水服用。
反正人的话,吃不好,那就再考虑送医。
要是家禽家畜,那就看命。
命好就熬过来,熬不过来就下锅……
原本这狐狸皮他奶奶要给原主父亲吊皮帽子的。
不过谁让他回来又自己跑回奉天了,所以他奶奶就给他用了。
抽出去骨头的被狐狸尾巴也被她剪下来,穿了一根柳木棍做成了掸子。
整张狐狸皮,最好的部分给他吊了帽子。
剩下的皮子她也没浪费,给原主做了一副手闷子。
李想国也把它找出来,试着戴了一下。
手闷子稍微小了点,戴在手上有点紧。
不过他也不嫌弃,此去千里迢迢。
一路顶风冒雪的,穿得暖些,总好过冻坏了。
自己这身衣服,等下再带上家里的羊皮袄,想来路上就冻不到自己了。
给炉子添了几铲煤,压住火。
他就拎着羊皮袄和箱子直接出门,不过想起一事,他又走了回来。
在炕琴里翻了一下,找出来个方形的铁盒子。
打开箱子连着盒子一起塞到衣服中间。
盒子里面,是上次出去时候买的邮票。
大部分是由关东电总局发行改值的东北区邮票。
还有一些是邮电部东北邮电管理总局发行的东北贴用邮票。
这些他也准备带到四九城去。
都是他上次出去时候,寄完信后临时起意买的。
虽然县城的邮电局邮票种类少,也让李想国把身上带的钱花得七七八八。
后来买东西,还跟村里人借了一点才够付款的。
他上辈子没玩过集邮,真不知道这些票哪个值多少钱,哪个又不值钱。
但是收藏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搂草打兔子。
有啥算啥,总比以后A股买股票靠谱多了。
跟股市相比的话,起码也是老八股时代。
买到就是赚到,无非赚多赚少的区别罢了。
这些邮票存在那儿,没准儿以后哪张就能给自己惊喜。
他也打定主意,以后要是有剩余的钱,有机会就再接着买邮票。
就算发不了大财,至少怎么也不会亏本。
真到了那个混乱年代,把钱存银行,指不定连本金都没了。
甚至就连东北币,他都挑着各个面值的,都留了一些品相好的。
这些也不打算花了,以后没准儿哪张就能给自己赚几个盒饭。
再仔细想了下,确认没什么疏漏。
他才拎着东西走了出来。
驱逐了跟着自己,想要出院的鸭子。
关上院门时候,李想国心底莫名多出一丝伤感。
这是真的要走了,离开这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小院。
心底莫名浮起一首老歌:背起行囊,城市已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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