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裴橙难得露出了笑,舞起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把裴砚的一招一式都接了下来。
期间,有两三回,两剑相交发出了剧烈声响,震得双方俱是手心发颤,若非攥得够紧,只怕剑都会被甩飞了出去。
一来一往,皆不落下风。
简直不分伯仲。
裴橙唇边的笑意越发得明显。
他的弟弟只有越强,才能在青州存活下来,这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你来我往间,哪知,下一刻,裴砚手中的剑倏地飞了出去,出乎了裴橙的意料,而裴砚紧接着栽倒在地。
裴橙一脸紧张,一下就把手中的剑给扔了,去拉裴砚,“怎么了??”
“呜呜呜呜!辞钰,我好想你啊辞钰,我不想去青州,我不想去没有你的青州!系统是个混蛋,分明说我和辞钰就是官配,配屁啊配!配你大爷!呜呜呜呜~”
裴砚边说边嚎啕大哭起来,泪水伴随着鼻涕一下一下擦在了裴橙的裤脚处。
裴橙:“···?”
系统,那是何人?
听此名字,似乎是个公子?
不等裴橙深思,他的心神便又被裴砚的哭声给拉了回来。
裴砚哭得好委屈。
借着这两碗梨花酿,他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痛苦、不甘与遗憾都哭出来,是叫亲近之人看了都会心疼的程度。
那一夜的天怎么都亮不了,怎么会那么黑,黑得连颗星星都看不见。
裴砚从未如此深刻地认识到这种事竟然会如此恶心,呕得他连着失眠了数十日,就差大病一场了。
直至前两日,他才恍然大悟。
错的不是这件事,错的只是去做这件事的人而已。
他还是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公然反驳帝王。
没有勇气去承受反驳帝王的后果。
辞钰,我终究······是个懦夫。
*
七月初十,寅时,天未大亮。
玄武门阁楼之上,站了一夜的洛千屿目光愣愣地望着一个方向,指尖冻得毫无知觉,就连再眨眼都成了一件难事。
今日,是他启程的日子。
是否一别经年?
今生能否再见?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一句承诺,甚至连一句满怀心意的告白都不曾有过。
松原,倘或那日午后,你不曾轻吻过我的侧脸就好了,我亦能当做不晓得这件事,奈何这世间不曾有‘倘或‘二字。
思绪翻滚。
良久,洛千屿抽出腰间的玉笛,细细抚摸了好一会儿,这才闭眸吹了起来。
清浅悠扬的笛声如同盛夏的晚风,暗藏了少年郎无数的秘密,与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恋。
晨曦的红霞一寸寸爬上了少年郎如画的眉目,将所有的心事都悄悄地封存起来。
以笛声送君,愿往后顺遂。
菩提树下说执迷,云海众生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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