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听闻此话便知道岫烟这是要进宫去了,自然也是很欢喜的,“皇帝这会子应当午睡刚起,公主是否要进宫去?”岫烟点点头,她是想见一见皇帝的,之前她不爱出门,皇帝政务繁忙,从小的父女之情也逐渐淡了,此次事情也是个弥补的机会。
“去备马车。”岫烟同自己的嬷嬷说了一声,那嬷嬷哎了一声就退去了,有丫鬟上前来结果东西将皇帝赏赐的东西都一并带入了库房,那公公在前面带路,岫烟的马车就跟在后面,待到了皇宫之后,皇帝果然是午睡刚起,这会子众人都在御前伺候,那太监进去复命正好将岫烟过来的事情一并告诉了皇帝。
皇帝一听果然很是高兴,连忙将人请了进来,因为近来雪花频频飘现,又是严寒时候,岫烟也是冻坏了,寝殿之中却是暖如春天,偶听炭盆毕剥一跳,皇帝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必多礼了,过来坐吧。”
岫烟便也不拘束,小时候她也是经常在皇帝跟前玩耍的,那个时候皇帝念她没有母亲,又是皇宫之中唯一的小公主,自然疼爱的紧。
有时候皇帝就将她
抱在腿上然后批阅奏折,而岫烟前面有一面屏风,那屏风绣了双面的禽鸟,栩栩如生到不行,岫烟每每瞧得入神,然后那屏风转过来,盛灼康盛灼华两兄弟便跪在地下听从皇帝教诲。
这会子想起来倒也很让人欷歔,一转眼的时间几十年已过,而那时候的日子,皇后的笑颜还近在眼前,如今儿的两兄弟反目成仇,也是不再有了。
皇帝见她正入神呢,不由点了点她的鼻尖,便如同小时候那般,岫烟笑了笑,“父皇,岫烟想起很早时候,睿王哥哥总喜欢在皇宫嬉闹,而有时候叫上端王,反倒被人逮了个正着。”
皇帝听见她说起很早之前的神情,亦有半晌的怔松,那还是盛夏时分,盛灼华爬到树上去抓鸣蝉,虽然御前附近是没有的,可是总被太傅捉到,皇帝又对太傅有几分敬重,看见自己儿子这般调皮,训斥自也是少不了的,“从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看来皇帝是不愿想起了,岫烟也不会无趣的多嘴,倒是皇帝看了岫烟半晌子,道:“你知道你母妃为何离去吗?”
岫烟一听她提起云贵妃难免有了怔楞,她
摇摇头,皇帝却自顾自的说起来,“她是受不了这宫里的束缚,朕也知道她不属于这里,留住她她也不会开心,不过她将你留个了朕,朕也算有个藉慰了吧。”
云贵妃当年离去其实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有些人天生就是不羁的性子,正如云贵妃,虽然已是贵妃,可这些名分或者身外之物,亦是不能将她留住的,“母妃肯定也有她的想法吧。”岫烟到了现在已经不难过了,日子长了人也长大了,还是想些简单的比较好。
倒是皇帝说起了此沉默了半晌,看向岫烟,“你及笄的日子也已经过了,你跟水阁主是一般大的年纪吧?朕看她跟墨门那小子倒是走得近,你呢?跟朕说说,可有中意的人了?”
岫烟听闻此话便不由想起了沈邵,要说水沁雪跟墨未寒走得近,而她身边的话倒也只有沈邵每每接着借书之由来她府上做客了吧?沈邵此人,岫烟一时也不好评价,要怎么说呢,沈邵此人太过真诚了,真诚到让人有所怀疑,反倒有些不真实了,叫人一时不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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