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寒眯起眼睛,目光凌厉地望着水沁雪:“昨晚沁雪在哪?”
水沁雪拿着糕点的手顿时僵住了,她回眸看向墨未寒,面色大变。
“我能去哪里,自然……是在房中睡觉了。”水沁雪略微抖着声线带着一丝愠怒地说着:“莫像追问犯人一般追问我,我有我的自由。”
墨未寒听着这话,顿时心中生出一丝无力感,他摇着头苦笑道:“不用猜,我便知晓,你定又是为了盛灼康而出去的吧。”
未待水沁雪回答,墨未寒又低沉着声音万般不解的语气道:“你同他到底有何渊源,便是半夜也要出去。你此前因我独行而气结,如今为何也这般做了。”
水沁雪心里本有一丝烦躁和怒气,听墨未寒这般哀苦的语气,又软了心思,只沉着面色道:“我是为搜集盛灼康不轨之事的证据而出去,此番又截获了太傅同静妃未来的书信。”
想起自己卧房柜子
里的那封信,水沁雪的心中顿时百般不是滋味。
墨未寒听罢,只哑然。
水沁雪回过神来,又低着眸子,眼中既有伤感也有纠结:“对于你所问的,同盛灼康有何渊源,恕我……不能回答。”
墨未寒方才听到水沁雪讲出夜行所做的事情时,还勉强宽下心来。想听她继续讲下去。如今蓦然听到她这番话,顿时心中涌起一阵怒气。
“便是对我,也要如此隐瞒吗?”
墨未寒绞尽脑汁也不解,为何水沁雪愿意自己同她共同谋事,愿意接受自己的求亲,愿意和自己一起见了墨啸山,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关于她为何要扳倒盛灼康,同盛灼康又有何种恩怨。
墨未寒此番话带着十足的怒气,直让水沁雪心里一颤,闭口不言。微微红起了眼眶,垂头丧气地呆坐在那里。
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望着水沁雪现在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厌弃。
他气水沁雪不把自己当作真正可以依靠,共同度过一辈子的人,气她什么都不同自己讲。
墨未寒沉着脸色坐在椅子上,蓦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水阁主看来没有什么想同在下说的,是在下叨扰了,
告辞。”
如此生硬烦厌的语气是水沁雪从来没听过的,便是在此前自己对他不好时,墨未寒也没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水沁雪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起身想叫住墨未寒,却见墨未寒只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空留水沁雪一个人瘫坐在地上,黯然神伤。
水沁雪望着屋外白茫茫一片,全然没了墨未寒的身影,方才内心的高兴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满满的哀伤。
对于墨未寒的问话,水沁雪真的没法回答。若说她同盛灼康无冤无仇,便是盛灼华也不相信。若说有仇,也不能说是前世的仇恨。
左右为难之下水沁雪只得装聋作哑,然而她没想到墨未寒来时心中便带着埋怨的。
此番更是见水沁雪不愿听自己说出事情,怒火一涌而出,第一次对她发了火。
不过水沁雪的确无法说出重生,前世这样的话。如今这个世界,无论那处听到这样的言论,该都会被当作妖怪处置的吧。
水沁雪自心里苦笑了一声,反正自己,就是个妖怪吧。一个带着前世记忆,今生只为复仇而生的妖怪。一个全然没了前世的单纯善良,天天活在手段和计谋中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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