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朝钱氏福了一礼,仪态极好却又步子很快的来到了安英才的面前,甩手便给了他两个极重的耳光:“二少爷,谨记祸从口出!老夫人这次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二少爷,下次可就不知是什么了。”
二少爷也不想想,这安府当家做主的是谁,当着老夫人的面便敢辱骂大小姐,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真当老夫人不会收拾二房吗?
安英才被一个奴才打了,他的怒火如那即将喷发出来的火山,双眸猩红的喘着粗气,大有把林嬷嬷碎尸万段的意味。
他刚欲骂林嬷嬷,钱氏一个森冷似血的眼神看来,他的话便如同卡在了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满心的害怕。
安飞鹏怨怒道:“娘是否太偏心了?我们不过是从依澜那借了一些东西救急,娘便如此偏袒依澜,委实太过分了!”
文氏和安芙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对安英才都有几分恼怒,这件事还未查明,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救急?”安依澜轻轻一笑,那笑声在她难听声音的衬托下,犹如从地狱来的索命阎王,一下子便让场面安静了下来,算得上是落针可闻:“我瞧二叔你们一家的穿戴比
我们大房都要好,何来救急一说?”
“若二叔你们一家没从我这拿走如此多的东西,能过上如此好的日子?祖母偏心?二叔自问,可曾对安家做出过一丁点儿的贡献?你们一家借着我爹的名号在外做的那些事,以为祖母和我爹不知吗?”
不过,野种是何意?
她不认为,安英才会胡乱这般说,这种事任谁都知道不可能乱说的。
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钱氏,她是野种?不可能吧。
如若她不是安家的孩子,那她是谁的孩子?安家也不可能养别人家的孩子啊。
此事,她得好好的查一查!
董大人和捕快们眼观鼻,鼻观心,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不会听也不会看。他们深知,在世家后院有些事不是他们能知晓的。
钱氏朝董大人轻点了一下头:“麻烦董大人了,按律判便是。”
“安老夫人放心,我是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的,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董大人朝钱氏行了一礼,便让捕快们押着羞愤欲绝,分别用宽大的衣袖和绣帕遮挡自己的脸,生怕被外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的安府二房一家往外走。
也因此,二房一家更怨恨钱氏和安依
澜了。
安依澜捏着绣帕,笑靥如花的朝二房挥着小手:“二叔二婶,我会吩咐丫鬟给你们送吃的喝的。至于你们二房的产业,我拿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剩下的我会充公的,毕竟是安家的产业嘛。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不能让外人拿走了。”
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她好好的查查二房的产业。
文氏闻言,凶神恶煞的回头,用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神盯着安依澜,用似是在撕咬她血肉的凶狠口气吼道:“安依澜,尔敢!若你敢,我便将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在安依澜那冰冷肃杀的眸光中渐渐消音。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她在安依澜的眼神中看到了如魔鬼征战的血腥战场,漫山遍野都是尸山血海。而安依澜则是站在由无数尸体堆积而成的最高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令她可怕到了极点。
文氏的脸一寸寸的白下去,她不敢再看安依澜一眼,心神惧颤的收回了眸光,甚至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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