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是她身旁的这些人。
云氏哭成了泪人:“我苦命的依澜……”
安依澜:“……娘哭成这样,外人会认为是我欺负了娘的。娘,我不会做傻事的,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你们有所隔阂,更不会受人挑拨。我很清楚,自己的家人是你们。”
她的理智和感情,皆是偏向家人这边。
云氏闻言,好受了许多,仍是担忧的可怜兮兮的望着安依澜:“依澜,你不会不要娘吗?”
她眼眶红红的可怜模样,宛如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看得安依澜哭笑不得,心里的苦闷也随风飘去:“娘,我怎会不要你?”
明明该难过,该哭的人是她。到头来,娘倒哭成个泪人,把她所有的难过和泪水都哭出来了,以至于她没得哭了。
她也明白,娘是担心她会崩溃或者走向偏激,担心她因为此事
和他们有所隔阂才会这样的。
云氏确认道:“真的的真的?”
安依澜耐心十足道:“真的的真的!娘,我只是想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并非是要因此离开你们。”她开了个句玩笑:“我离开了你们,那我的好日子不是没了?我又不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作天作地作自己,过那些苦日子。”
“再说了,家里人对我这么好,我更是不可能离开你们的。”她保证道:“娘,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娘,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她想,她之所以不难过,是因为有如此好的养父母,弥补了她对父母的渴望,弥补了她所需的一切亲情。
云氏闻言,悬吊吊的心才落了下来:“娘唯独怕你因此事而有个什么。”她捏着绣帕擦了擦泪水:“本来,这件事我们是没想过告诉你的。在我们的心里,你是府里的女儿。可事情有变,我们不得不告诉你这件事。”
安正海接了话:“依澜,当年悦雅抱着你找到我,求我收留你。你母亲的原话是,只求你能好好的活着,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在我收养了你后,悦雅便独自一人回了苗疆,接受了惩罚。”
安依澜把右手放在小腹上,眼眶微微发热,心尖溢出丝丝的疼意和酸涩。悦雅从未想过带着她一起生活,她想的是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的活着,所有的惩罚皆由她一个人来承受。
且悦雅也为她铺好了后路,准备了保命的法宝。
有蛊王幼虫这个王牌在,便是苗疆也不敢真的对她做什么。
光是这份伟大的母爱,便令她为之动容。
原本,悦雅凭着蛊王也是能活着的,但她并未这样做。因为她十分清楚,即便她有蛊王,也只能带着她过东躲西藏的日子,无法好好的安稳活着。
“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她问道。
安正海并未回答,而是看向梅氏和安依婷,严厉道:“你们母女俩绝不可将此事透露过任何人,知道了吗?若你们母女把此事透露出去,那别怪我不讲情面!”
梅氏赶紧做了保证,她发誓道:“老爷,妾身绝不会把此事透露给任何人。若有违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是不可能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的。
安府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是她最后的乐土。她誓死都会保护好安府和大小姐的,又怎会做出害安府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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