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顾旬州捧着香囊,在阳光底下,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亲了又亲,有下人觉得他状态不对劲,上前关心了一句。
顾旬州连忙收起香囊,给他一个白眼,“你懂什么!老爷我这是欣赏贵重物品。”
“很贵重吗?老爷之前得了个价值十万两的海底珊瑚,也没这么欣赏过啊!”
“去去去!俗物!那能跟老爷我的宝贝比吗?”
顾旬州揣着香囊,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在园子里走了一圈,逢人便笑,意气风发的颇为让人意味,他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妾。
但顾旬州回到了自己房间,又偷偷摸摸的关上门,凑到姚思渝身边,一脸笑嘻嘻的问,“这当真是颜儿给的吧?不是外面买的?”
姚思渝面色一变,“你这说的什么话!”
顾旬州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说错话了!颜儿买的也是珍品!宝贝!比那十万两的海底珊瑚珍贵一百倍!”
姚思渝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脸,“这不是颜儿买的,是她自己亲手绣的!布料都是她自己选的呢!你瞧这针脚多细密啊,这绣花多好看呐!这可是多少绣娘都绣不出的精美。”
姚思渝捧着自己的那只香囊,也是爱不释手的。
她一定会天天佩戴着。
可她看顾旬州,突然就有点傻了的样子。
他怔怔的盯着香囊许久,一开始是反复摩挲着,现下听说是姜清颜亲自绣的,连摸都舍不得摸了,捧在掌心里,肩膀微微颤抖着,流下了热泪。
姚思渝连忙抱住他,“夫君,没事的。”
顾旬州埋在她胸口,压抑的哭声,自胸腔里震动而出,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手里的香囊精致小巧,又处处都是女儿的爱。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出落的美丽大方的姑娘,站在他面前,甜甜的喊他:“爹爹!”
顾旬州把香囊仔细放在了自己枕下,他抱着姚思渝,“夫人,颜儿当真是个好女儿。”
如此孝顺。
她们定会有团聚的那一日。
——
肃国公府。
姜清颜拎了些东西回来,送姜怀渊,送姚氏,最后又送到了姜幼薇那里。
姜幼薇这两日老实了不少,不知是被姚氏打骂的狠了,还是突然开了什么窍,学了规矩,性子也稳重了。
姜清颜看她,倒是没似往常那般,看到她全都写明的恶毒心思。
但她知道,姜幼薇定是做了什么的。
一旁的何嬷嬷,打了个困倦的哈欠,说姜幼薇可以歇息一炷香。
姜幼薇揉了揉酸软的胳膊,接过姜清颜给的礼物,便回房歇息了。
姜清颜回了玉悠阁,休整了一番,便让青儿去打探缘由。
青儿夜里回来,告诉了姜清颜一个颇为震撼的消息。
“姜幼薇给何嬷嬷下了药,全是损伤肝肾的,掺在饭食,茶水里,何嬷嬷虽是宫里老人,却也没想到,姜幼薇敢这般对她下狠手。
她这两日困倦的厉害,便是药效。”
姜清颜颦眉微蹙,“按她这么下药,何嬷嬷没几日就得死在国公府里。”
青儿点头,“确实如此。”
何嬷嬷是宫里的人,死在国公府里,谁也逃脱不了罪责,而姜幼薇肯定不会是承担罪责的那一个。
姚氏多半会把罪名扣在她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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