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颜。”
檀嬷嬷尖细的嗓音传来。
姜清颜抬头,她看到檀嬷嬷扭动腰肢,一脸笑意的朝她走过来,“我就知道你啊,是个有造化的!这不,太后宫里来了旨意,传你去慈宁宫伺候,你不必待在这掖庭里,成日干粗活儿了,快收拾着去吧。”
她说完,就顺带挥手叫她身后的露种,帮她收拾一下衣物,送去慈宁宫。
露种两眼放光,手脚利索的帮起忙来。
她路过姜清颜身边,也是满脸的敬畏和讨好,“清颜姐姐,去了慈宁宫,可别忘了奴婢!”
姜清颜含笑点头。
她收拾好东西,便到慈宁宫去了,拜见沈太后的时候,老人家正在书桌前练字。
姜清颜捧了一盏清茶上前,“臣女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沈太后最后一笔写完,勾勒出凌厉的笔锋,“免礼吧。”
姜清颜奉茶上前,她目不斜视的伺候着,却被太后的字吸引了注意力。
太后的字与女人所能写出的娟秀不同,笔锋凌厉,犹如豪情万丈的男儿,笔力雄浑,挥毫潇洒。
着实令人敬佩。
沈太后喝了她的茶,觉得味道甚好,“你煮茶的功夫,确实胜过了许多人,哀家这里的奉茶女官,也未必有你的手艺。”
姜清颜颔首,不敢居功,“臣女笨拙,只晓得用心做出茶,即便不对太后的口味,也不会被太后厌弃。”
沈太后笑的眼角眯了起来,“是个谦虚谨慎的好孩子,在家习字吗?写几个字给哀家看看。”
姜清颜颔首领命,去一旁净手,然后抽出一张新的宣纸,提笔写了起来。
女先生自幼对她要求严格,念诗学文,都把标准定的似要考科举一般,姜清颜起初是有些吃力的。
可她后来也很感激,有这么严厉的教导,她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和学识,去面对困难,解决问题。
因此她没有在沈太后面前,写一手秀气的簪花小楷。
她学着沈太后的笔法,写了一幅格外豪迈的草书。
放下笔的瞬间,便听到沈太后笑,“好大胆啊!竟学哀家。”
姜清颜福身告罪,“臣女知错。”
沈太后端着茶,仔仔细细品了一下她的字迹,“笔力差了许多,跟哀家差的还远,不过这字初露锋芒,又张弛有度,假以时日,必定是能像哀家一样写出好字来的。”
她幽邃的眼神,落在了姜清颜身上。
姜清颜谢过她的夸奖。
说实话,沈太后一直都很欣赏姜清颜,自打她随姚氏入宫,初见,她就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有姚尚书家的风范,又添了几分柔婉,可谓是内有刚骨,外有柔情。
沈家的女孩子,都未必有她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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