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说,“顾家虽交出了账簿,本官也查实了,可顾氏夫妇不愿配合录口供,换女一事,未有实证,那么国公府取财于顾家便也无法有定论。”
“为何?”姜清颜没有想到,爹娘在这种关键时候,会不愿意录口供。
国公府还有什么人威胁到他们了吗?
姜清颜百思不解,傅渊本不该多话,可他看到姜清颜凝眉深思,忆起她从前助他几次,便提醒她道:“这些日,给本官施压最多的,是工部尚书姚崇德,本官入宫见皇上,他也去见过皇上。”
“姚尚书?”姜清颜骤然想起,这是姚氏的最后一张底牌!
尚书姚府,与嫡长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姚氏出事的。
可……她娘也是姚家的嫡女啊!
姚尚书难道只顾姚思渝,不顾她娘?
当年她娘身为尚书嫡女,如何跟她爹在一起的,她尚且不知情,重生以来她也没机会问问娘当年的事。
如今看来,姚家的事还夹缠不清,她得找机会当面问一问娘才是。
姜清颜谢过了傅渊,便要跟随姚氏一同回国公府了。
如今案情还没有翻到明面上来,她还得顶着这个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回去。
傅渊知她为难,见她纤弱身躯迈出牢房,明明顶着千钧压力,却依旧身姿笔挺,绝世独立,不禁心生柔软。
他素来冷硬的面孔紧绷着,薄唇轻启,“姜清颜,珍重。”
姜清颜微微一顿,她回首,望着傅渊冰冷无情的脸,莞尔一笑,“多谢傅大人。”
傅渊目送她离开,他此生见过的女子不多,多数女人见了他都避之不及,唯恐被他身上的冷煞之气沾染到。
只有姜清颜不怕他。
肃国公府。
一趟牢狱之灾后,各处都显得无比萧条,姚氏的院落无人打扫,落了一地的枯枝残叶,大雪压檐,显得凄清可怜。
姚氏尚且顾不上沐浴更衣,坐在屋中,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妆奁箱笼,便气的呕了一口血在喉咙里。
她含恨眼红,“都怪这该死的顾家,他们竟然不肯为国公府顶罪,险些害我们遭了灭顶之灾!”
她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地位尊荣,险些就全毁在她那个贱人妹妹手里了!
宋嬷嬷忙活着,给她端了杯热茶上来。
“夫人,您先喝口茶,定一定心神。”
这茶盏都不够洁净,只是眼下能翻出来用的一套白瓷的。
姚氏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抬手便打翻了茶杯,“贱人!贱人敢误我,还敢让我给她养女儿?姜清颜在哪?我要打死这个贱货!”
宋嬷嬷来不及阻拦姚氏,她已经冲姜清颜的玉悠阁去了。
姜清颜刚回来,知道姚氏会按捺不住脾气,她让青儿陪在自己身边,姚氏怒气冲冲的过来,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巴掌。
青儿一手掐住她,手腕一翻,姚氏便凄厉的惨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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