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次,她对自己的亲事擅作主张。
顾旬州不同意,也只是怕她吃苦。
顾旬州哪里禁得住她这般撒娇,他心头柔软一片,眼眶又忍不住的发酸,“我的宝贝女儿开心,爹什么都做!你可别看那个臭小子现在可怜,以后嫁过去他若是欺负你,爹照样不会对他手软,亲自把他揍的鼻青脸肿,让他知道老泰山有多高!”
顾清颜看着他是又要哭出来了,连忙说了两句便走了。
天色渐暗,顾清颜回了房间休息。
秦家的惨状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秦时晏的脆弱可怜,案件的扑朔迷离,一桩桩一件件,背后牵扯的势力都不容小觑。
还有,他需要龙血参。
她若嫁了阿晏,便能劝他,将龙血参放手,交给他解毒。
一夜梦魇的折磨,顾清颜疲惫的起身,见青儿来,又强撑起精神,带着她一同去了刺史府看秦时晏。
傅渊在刺史府等她,告诉她今日要再去秦家查看,问她是否要带秦时晏一起去。
顾清颜想着这节骨眼上,最好是别带秦时晏回秦家,触景伤情。
而且秦时晏抱着龙血参,做什么都不撒手,一出去,怕是就会成为被刺杀的目标,太过危险。
傅渊说:“我派人守在客房外面,他昨夜状况一直不好,孟枕月给他用了些安睡的药,他才勉强睡了下去,今日送去的早饭也没动,怕他身子承受不住,你若愿意,也可以去劝劝他。”
家逢大难,举目无亲,任谁也不能在短时间恢复。
可秦家名门望族,又掌握着整个扬州的药材生意,他若是不早日振作起来,秦家的基业,也会慢慢被分而食之。
届时,他失去的便更多了。
顾清颜点头,“我去见他。”
她敲了秦时晏的房门,起初里面传出轰隆隆的响声,却无人开门,而她开口唤了一声阿晏,门便立刻被打开了。
秦时晏一把将顾清颜拽了进来,又关上门。
屋内光线昏暗,便是白天,也照不进光亮来。
秦时晏面颊凹陷,双眼青紫,眼中布满了血丝,神情沮丧又颓废,他盛满泪水的眼睛看向顾清颜,很想求救,却怕连累了她。
“阿晏!”
顾清颜想扶他坐下,秦时晏却只肯盘腿坐在地上。
他怀里紧紧抱着昨夜带回来的盒子,手指指节上都是鼓起来的青筋。
不知,这一晚他是怎么过的。
“清颜姐姐,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我也没有办法救回祖父和爹娘……我太没用了,都是我害死了她们!”
秦时晏抱着锦盒,埋头痛哭。
他甚至想拿自己的命去换家人都平安,换他们都回来!
该死的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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