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旬州看着她手里的玉哨,双眼放光,一颗悬了许久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不过他觉得亏欠傅渊,“此前他救了你,为父尚且可以为他寻些奇珍药材,助他破案,如今又这般麻烦他,这人情以后可真不知道怎么还的好。”
“我也觉得亏欠他,可我猜傅渊不久之后便要回京,若是哥哥这次能平安无事,日后在官场上,他们也能互相帮扶,相得益彰。”
而且傅渊的亲事是傅家头等大事,她看得出,他对身边那个孟枕月并非完全无情,将来若有机会,她必定会帮他们一把。
也算是有个报答的机会。
顾旬州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京城大,居不易,不如坦然些吧。”
明日他就拿着这玉哨,去大理寺,去傅家走一趟。
皇宫。
沈云徽从御书房出来,他请了旨意,得到萧倾澜的允准,可以去后宫,探望一下沈音柔,萧倾澜还派了清川来给他引路。
清川礼数周全,沈云徽对他亦是敬重,一直称呼他为总管大人。
清川笑的格外灿烂,“沈中丞真是客气,太傅府清流世家,奴才岂敢担沈中丞这般礼待。”
“应该的,淑妃娘娘自幼身子弱,这几年在宫中,能够得到皇上的怜惜,总管大人也出力不少,本官与沈家甚是感激。”
他说着,指挥身边随从往清川袖子里塞了包银子。
清川推脱了两下,便顺势收了。
他一路将沈云徽带至后宫,每走一步都扼腕叹息,若非有这么个让人操心的淑妃妹妹,凭沈云徽清流世家又身居高位,何须对他假以辞色,又恭维又讨好的。
啧,真是。
衍庆宫。
到了沈音柔住的宫殿,清川便告辞先回了。
沈云徽迈步而入,经宫婢禀告之后,在正殿拜见沈音柔。
她如今是皇妃,沈云徽也要对她拱手行礼。
沈音柔看到他,只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大哥又来了?”
三个月前他便因崔婉凝的事跟她争吵,斥责她骄纵,在后宫中不思正事,成日沉迷无谓的争斗。
他上次骂她的话,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么犀利的言辞,只差没说她不配当沈家之女了。
她这几个月都没跟他联系,不成想,还是他先忍不住,要来看她。
她更自以为是,恃宠生娇了。
沈云徽看到她画的浓艳的眼妆,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我早就告诉过你,后宫中浓妆艳抹的人,不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宠爱,你要做宠妃,要先做你自己。”
学这妖艳无极的打扮,便能引得萧倾澜注意了吗?
这是自取其辱!
沈音柔手中的茶杯重重砸下,眼底是压不住的烦躁,“我每日在宫中过的心惊胆战,贤妃能演会装,底下的妃嫔也对我虎视眈眈,哥哥不想着在前朝为我出力,让皇上过来看我,逮住机会就要来训斥我,这便是你为兄之道吗?”
到底还是不是她的亲哥哥了?
沈云徽额角青筋猛跳,哪怕沈音柔已经变了模样,这三年愈发的焦躁了,他也还是要耐着性子,沉下心同她讲道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