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喜房,尚未礼成,便已污涂毁坏了。
当真是……可悲。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男子身穿喜袍,仪容尚未齐整,袒露出小片胸膛,白皙肌肤上还有新鲜的抓痕。
犹如盛开在雪地里的牡丹。
艳丽荼蘼。
崔瑾舟生性风流,一双桃花眼尾,还落了颗氤氲的红痣。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顾玖瑢,当面停下,两相对比,气度是完全不同的。
顾玖瑢就是他爹想让他成为,但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的那种,别人家的儿子。
可看到他紧绷的脸色,克制的眼神,他便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
最后禁不住,是放声大笑,随后扬长而去。
无声的对垒,他自以为,完胜顾玖瑢,连一句嘲讽都不需要对他说出口。
便能击碎他的心。
可顾玖瑢神色淡漠,他未曾羞愤离开,依旧端然站立。
他见有侯府奴婢进出新房,想必是为她重新梳洗,等着搀扶她去前厅拜堂。
他等在此处,待楚文瑶被人搀扶着出来。
她戴着凤冠,压住了一张脸,原本骄纵恣意的性子,也宛如折翼,收敛的干净。
直到看到他,楚文瑶身躯一僵,手里的龙凤团扇跌落:“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天塌了一般。
“小姐!”
心腹丫鬟也是害怕,连忙捡起团扇,替她到外面守着去了。
楚文瑶泪如泉涌,一颗心被摔的四分五裂,还在被不断凌迟。
她怎么都没想到,崔瑾舟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竟把顾玖瑢请到内院来……
“啊!”
楚文瑶崩溃大哭,所有的委屈,压抑,都像井喷一样爆发了出来。
她松了发钗,便将凤冠摘下,用力扔在了地上。
这该死的冠,这魔窟一样的相府!
还有……恶魔崔瑾舟!
顾玖瑢视线落在凤冠上,他终于挪动了脚步,走到凤冠面前,把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他将凤冠捧给楚文瑶,“别再丢了。”
凤冠是新嫁娘的颜面,也是侯府的颜面。
楚文瑶所有的骄傲和勇气,都在他面前粉碎的彻底,她挣扎着问顾玖瑢,“你……是何时来的?”
她但愿,他没听到方才那些荒唐。
顾玖瑢没答她,他捡起她掉落的金钗,替他重新戴好凤冠,恢复原来的发髻。
他做的娴熟,楚文瑶却羞愧无地,无力在意。
待他替她整理好,又轻轻撩开面帘,替她擦干眼泪。
她的妆容有些花了,但放难堪,让别人有看你笑话的机会。”
“记住,你是宁远郡主。”
是骄纵恣意,如艳阳高照的宁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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