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命插手这件事之前，奥托做的那些实验，受验者全部都是自愿的，与其成为怪物，倒不如在病床上死去，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来。
“……总之，这就是一切，这也是这场实验存在的原因。卡莲，虽然会违背你心中的道德和三观，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只靠着满腔的热血和正义就能拯救的。”
监狱里，奥托安静的说完这一切之后，他叹了口气，曾经的他就是直接被卡莲一顿怒骂，然后在这一天，两人之间出现了永远无法弥合的分歧。
而这一次，卡莲只是很平静的听着奥托的诉说。
“我只是不想违背我们的约定，你说过，我是你的大发明家。那么我无论如何，都要靠着我这个脑袋，竭尽全力去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
对于奥托来说，他从来在意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卡莲。
还记得当初卡莲的父亲死亡的时候，卡莲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奥托他那个时候第一次接触到「虚空万藏」。
虚空万藏忽悠那时候的奥托，只要让它出手，就能用奥托的命救活卡莲的父亲，可来自于现实之中的奥托是不相信的。
更别说在真正的历史之中，奥托刚有这个想法，修就直接出现在虚空万丈的空间之中了。
这也间接导致在现实之中过了这么多年，那虚空万藏对奥托依旧和和气气的原因。
“卡莲，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去拯救他们。也许这样的黑暗可能让你失望了，抱歉，我最初的本意只是，不想让你感到失望……”
不论过了多少年，奥托都会下意识地畏惧这一天，畏惧两人之间的分歧，心中畏惧这一天的经历，可是理性告诉奥托他只能这样走下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又会被卡莲骂一顿的时候，可卡莲的话让他愣住了：
“我能理解，奥托。”
奥托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猛然转过身握住栏杆，紧盯着眼前的卡莲，那双抓住栏杆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师傅在小时候给我说过，这个世界本身并不美好，存在光的地方也会有着影子。有善良的人，同时必定有着邪恶的人，无论怎么都无法改变。”
卡莲平静地说着，她叹了口气。
“我原来其实并不太理解师傅的意思，可他那时候给我举了一个例子，崩坏给我们带来了灾难，可是有些人却能利用崩坏的力量对抗崩坏。那样的话，那些利用崩坏的人也是灾难么？”
“后来我给师傅的答案是，我觉得他们不是灾难。师傅告诉我，力量不在于好坏，在于使用之人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使用。同样的，不论是那些助人安康的好事，还是惨无人道的坏事，也没有那么绝对。”
“有些人做好事，只是为了在公众面前伪装善良的一面。一些人做着人怒天怨的事情，可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救这个世界。凡事都不能那么绝对的定义，虽然无法否认他们犯过的错，但他们的的确确是为了这个世界变好。”
奥托愣住了，修……小时候就给卡莲教导过这样的念头么？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奥托，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我原先只是感到不敢置信，可现在，你也是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去保护人们。”
“我愿意当做没有看见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不会原谅天命。奥托，天命只是强迫着那些无辜的人来参加实验。”
奥托点点头，“其实给点补偿就行，很抱歉，卡莲，天命不由我说了算。一些事情，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的，奥托。我从来没认为我做错什么，我也知道你没有做错。只是我们的理念必有冲突，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我能理解你。”
“毕竟师傅他老人家又说过，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
奥托：……
所以历史中当年的他，真的活成了个愚者，何止是被命运愚弄，自己都愚弄了自己。
想到这里，奥托不由的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一味的为了他人着想，还不如直接坦白更好。
卡莲虽然是个挺自强自立的女孩，但她也不是不讲道理呀……毕竟她有一个很棒的师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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