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率先带着行李回到许知意住的院子,巧思和陪嫁嬷嬷迎上来问她许知意在庄子上的事,她们听管事说了几嘴许知意要银子的事,在她们眼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许知意什么样她们太清楚了,怎么会张嘴要东西呢,所以她们急于求证。
巧慧也没隐瞒,把许知意在庄子上做的事和说的话原原本本给两人学了一遍。
几人听后都有点儿吃惊,难道说病一场脾性还变了?
随即,李嬷嬷轻嗤一声道:“行了,还没见人呢,等她回来咱们试探过后再说。”
因为有心试探,她们也没怎么打理许知意的房间。
所以,等许知意进了自己院子后,就看到巧慧巧思在厢房收拾东西,李嬷嬷没见人,而自己的正房门掩着。院里的粗使丫头也不见人。
许知意没吭气,直接走到自己房门前把门打开,进去一看,里边落了一层灰。她让菖蒲去把巧思巧慧叫进来。
两人进来后虚虚的向许知意行了个礼,她们本想凑合收拾一下的,但李嬷嬷说:不用着急,先看看这个破落户的反应。
许之意问:“巧思,巧慧先进的院子,她有没有说我回来?还有,这院子里的人呢。”
“少夫人,巧慧进来时拿的东西太多了,我就帮她一把。至于李嬷嬷奴婢也不知道在哪里?院里几个小丫鬟被花园调过去帮忙了。”
“是吗?你们是本夫人的丫鬟,我这房间是怎么回事?不需要整理吗?”
“奴婢还没顾上,这就给少夫人整理。少夫人稍待。”
“没顾上,好一个没顾上,没顾上就让本夫人进来吃灰,本夫人要你们有何用?菖蒲,薄荷,把人拉出去给我打。
胳膊腿不要打坏,省得没人干活,先掌嘴二十,用鞋底子抽,省得把手打疼了。”
“是。”随着声音落下,两人一人拖一个把她们扔到院子里,一手抓头发,一手脱鞋准备打。
巧慧巧思大呼:“少夫人,您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只是一时没顾上,又不是故意没打扫,还有,我们是伯府出来的,您忘了伯夫人的叮嘱了吗?”
对此,许知意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道:“打,还等什么?”
随着一阵啪啪的鞋底子抽肉声,院里传出凄惨的嚎叫声。
由于声音比较大,躲起来的李嬷嬷即使离得远都听到了,她从后院一溜快步走过来,见两人正被两个面生的丫鬟抓着打,疾步上前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你们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放肆,赶紧住手。”
说着她上前拉扯薄荷,薄荷一个手肘把她豁开,李嬷嬷年龄大,直接被甩坐到地上。
许知意看到后跟两人说:“不用理这个老刁奴,继续打。”
李嬷嬷好像才看到站在廊下的许知意,此时,许知意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大有一言不合也揍她的意思。
李嬷嬷看懂了她的眼神,转念一想,这丫头是自己亲手调教的,之后她听伯夫人吩咐跟过来当管事嬷嬷,平时看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今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生一场病真让人心性大变?
诧异之间,她又仔细打量许知意。
许知意看到她的目光,问道:“嬷嬷去哪儿了?昨日府里就派人过去接我们,嬷嬷没听到信吗?不知道我今日回来?你是我的管事嬷嬷,你就是这样管院子吗?
还是说嬷嬷年龄大了健忘?年龄大了就好生回去养老,不要占着位置不做事,我好歹也是世子夫人。
就算娘家势弱,也不是一个嬷嬷和几个奴婢可以轻贱的,你们仗着是我的陪嫁下人一直肆意欺辱我?现在还想蹬鼻子上脸?”
许知意言辞犀利,神情冷冽,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李嬷嬷看着许知意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这不是许知意,许知意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接着她又看了下,这分明就是许知意,她不是许知意还能是谁,她跟了许知意六七年,许知意长什么样她太清楚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这行事方式差异太大了。
这时,那二十个嘴巴子已经打完了。
两人今天丢了人,她们心中恼恨不已,这让她们以后怎么在府里立足。
打她们的时候,因为声音传的远,别的院子丫鬟也听到声音了,这会都在外边探头探脑,所以,两人此时又气又恨又怒。
许知意对李嬷嬷道:“嬷嬷既然管着我的嫁妆,我这次丢了不少东西,你给我拿几匹锦缎,几床被子,我要添置衣物,再拿两样摆件,房间如此寒酸像什么样子?
知道的说我是从伯府嫁过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娘家是破落户呢。”
李嬷嬷一听,这是把两个丫鬟收拾一顿又轮到她了吗?于是道:“少夫人,您的嫁妆怎么用夫人当时有交代,老奴不敢擅自做主。”
许知意扫了一眼在外边探头探脑正在吃瓜的众猹们,对李嬷嬷喝道:“放肆,所谓出嫁随夫,本夫人都嫁过来几年了,还要听伯府的指挥,你把侯府当成什么了?伯府的手伸的这么长吗?那伯府让我把侯府搬过去,我也照搬不误?
我既然是忠义侯府的人,我自然要为侯府打算,不要动不动在我面前拿伯府压侯府,俗话说吃谁的饭跟谁转,你现在领着侯府的月银却处处为伯府打算,嬷嬷人在曹营心在汉,请问你安的什么心?”
李嬷嬷恼羞成怒道:“少夫人慎言,我是您的陪嫁嬷嬷,怎么会为伯府打算?”
“嬷嬷错了,你不是从我许家出来的,你和巧慧巧思都是伯府指定给我的陪嫁,我嫁过来这几年我的所有东西都被你们把持,你们可着满京城打听,哪家正房夫人过得像我这么寒酸?
所以,别再说是我的陪嫁,我的陪嫁自然以我为先,你们以谁为先你们心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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