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晚压根没把江琰之当男人看。
在她眼里,他顶多算是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还是个爱哭型的。
上大学时,在他们熟络起来后,周末经常约在一起喝酒,而江琰之逢酒必哭。
说他悲催的童年生活,说他上高中时的光辉事迹,说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温欲晚那会甚至都怀疑,高尔基的那本《童年》是以江琰之为灵感的。
少年的手搭在肩膀上沉甸甸的,她拍落他的手,“一年没见,现在都把泡妞的土味情话用到我身上了?”
“开个玩笑嘛。”江琰之厚着脸皮又把手搭上去,这次温欲晚没躲,他抿唇笑了,“所以,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温欲晚低头看着右手上的那枚婚戒,发自内心地说。
江琰之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蜷缩了一下,歪头凝视着女人的侧脸。
柔和的光晕照着她半边脸,纤长的鸦睫低垂着,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流光。
他不傻,看得出那是什么情绪。
“那就好。”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收了回来,佯装轻松的模样,“如果他要是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肯定把他打得像那个学长一样,鼻青脸肿的。”
温欲晚踮起脚尖去拧他的耳朵,“都多大了,还想着打架,以前是记处分,现在再打,是要进派出所的。”
“哎!疼!”其实他没什么感觉,却还是弯着腰,配合她,龇牙咧嘴地叫唤着,“晚晚姐,我那可是为了你出头。”
“是啊,所以处分我帮你消了,但现在,我可不会去派出所捞你。”温欲晚松开他,瞪着眼睛警告他,“以后做事以前动动脑子,别一股莽劲。”
听着是严厉的训斥,落在江琰之耳朵里便化成了蜜糖,甜到他心里去了。
他揉了揉耳朵,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晚晚姐这是在担心我呢,还是担心你老公打不过我啊?”
“他?”
温欲晚怎么都想象不出贺庭舟打架的画面,除了腰间的纹身有些跳脱,除此之外,她觉得他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商人的惯用脸,喜怒不形于色。
“他不会和你打架的。”她摆摆手说。
“也是,人家是贺氏集团的董事长,随便叫几个打手就能把我解决了。”江琰之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漫不经心的语调里暗藏着几分酸涩。
就算没有贺庭舟,他也永远不可能和温欲晚在一起。
所以,做朋友挺好的。
至少有个身份陪在她身边。
路快走到尽头了,温欲晚给贺庭舟拨了电话。
贺庭舟接得挺快,说十分钟后到。
“一会把你顺路送回去吧?”温欲晚站在路边对江琰之说。
“晚晚姐,你住市中心,我住五环,咱们怎么都不顺路。”江琰之靠在路灯杆子上,姿态随意,神色也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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