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师将一壶厚重的大红袍,为两位客人斟好后。
提着绣花的裙边,退出了房间。
江墨看着顾时澜,说:“顾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在看守所。”
顾时澜直言道:“前两天您给晚晚送了几箱她爱吃的龙虾,晚晚为了谢谢唐叔,特意烤了蛋糕给您,我帮她送到您公司时,正好碰到贵公司的法务,于是我就过来了。”
江墨顿了一下说:“麻烦了。”
顾时澜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顾时澜拿起翠青色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伸出右手,对着江墨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墨并没有拿起茶杯,他的目光打量着顾时澜的神色,见他神色平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犹豫一瞬,还是问出一直都让他存疑的事情:“顾先生,你知道多少?”
从上次在林婉月家里,江墨就觉的顾时澜好似像知道了些什么。
顾时澜听到江墨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
他收回盯着红褐色茶水的目光,抬头看向江墨。
他的目光里好似透着一抹洞悉一切的通透感。
随后缓声说:“晚晚,是您的女儿对吧?”
江墨心里倒是落实了,顾时澜知道是早晚的事。
“对,是我和静玉的亲生女儿。”
可以看出江墨很在意江晚,但是让顾时澜不解是,江墨为什么知道后,却不相认。
这样想着,顾时澜就问了出来。
“您不打算跟晚晚说吗?”
江墨也不隐瞒:“当然想,我和晚晚错过了二十年,自然想将她认回身边,想要听她叫我一声爸爸,可是她现在处在孕期,不能情绪激动,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暂缓告诉她。”
顾时澜觉得并不只是因为这个:“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江墨:“当年江屹陷害我入狱之后,静玉为了救我就答应嫁给江屹,可是刚一结婚,江屹就发现静玉怀了我的孩子,他死要面子,怕传出去让人嗤笑,于是就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江培安上次被他扣下后,说出了当年的真相,想用此作为交换条件,让他救出江屹。
他恨不得噬其骨,岂会救他。
顾时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江墨。
江墨低头看着已经凉透的茶水,纳纳的说:“我这爸爸做的太失败了,一点也保护不了她们母女,要不是我轻易相信江屹,静玉也不会丧命,小晚也不会受苦。”
江墨说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讲话。
顾时澜看着江墨落寞的情绪,缓缓说道:“您是怕晚晚怨你,而不敢跟她讲对吗?”
江墨身子僵了一下。
“如果您这样想,那么就错怪晚晚了。”
江墨抬头看向他。
顾时澜接着说道:“晚晚是个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女孩,如果她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是如此,她不会怪您的,而且她很喜欢您,上次还跟我说您给了她家的感觉。”
江墨眼睛渐渐红了起来,男人沧桑的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看的出他吃了很多苦。
但此时却因顾时澜的话,带上了释怀。
他很感激顾时澜对他说这些:“时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两人站在茶馆的外面,即将分道扬镳时。
江墨站在车前,对顾时澜说:“顾先生,先别告诉晚晚,等她生产完,一切稳定下来后,再说。”
顾时澜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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